陆封迟是个聪明人。他有心机和目的, 却也知道不能展现得太过明显。
所以大部分时间, 他都是坐在迟枝后面两排的。
偶尔那么几次人多, 迟枝旁边又没有人的时候他才会去到他旁边。
若无其事的样子。
有那么几次, 他看到她后面书包的拉链没有系,还特意拍了拍她的肩膀, 提醒她要记得拉上书包的拉链。
女孩儿回过头来, 很紧张地抬头看他一眼。
当他说完提醒她的话时, 脸又忽地一下子红起来,慌慌张张地说谢谢。
就是那次, 他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
陆封迟一下就听得出来,这姑娘不是本地的人,甚至应该是刚来没多久, 甚至于还不会粤语。慌忙之下脱口而出的是普通话。
很干净好听,百灵鸟似的。
陆封迟那段时间觉得,这是比赛车马术桥牌更有意思的游戏。
虽然要压住前期那漫长的等待期,但看着鱼儿,放下去,再看着它咬钩的过程是最有趣的。
陆封迟当时甚至有一种错觉,以为鱼儿就要咬钩了。
否则为什么她一看到他就脸红?还红成那个样子。
陆封迟再没有经验也知道那是害羞的表现。
更何况他还是有些自傲的。
那些给他写情书的女孩子,他向来都没有兴趣。
一来是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事,甚至觉得这种行为有些俗不可耐,二来是一种东西得到手的过程如果太过简单,就没有了狩猎的乐趣。
但事实上,就当他觉得鱼儿要咬钩的时候,鱼儿却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