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前面坐着的男人清楚的看到,新任的监狱长拎着錾子哼着歌出了门。

她还叼着一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棒棒糖,大约是嘴里源源不断传来的糖的甜意让她微微弯着眸子,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半分阴霾,反而是开心的、迫不及待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她手里拎着的錾子,光看她监控里的表情和动作,医生根本无法把她的目的地和她的动作对上号:在刚才的反复搬动中,她似乎已经发现了那些工具使用中的猫腻。

但从她的表情和动作上,他找不到半点恐慌和愤怒的痕迹:她甚至还有心情啃棒棒糖!

不管她到底是从哪里找到棒棒糖的,她怎么连一点负面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在这时候,她不该因为恐慌而陷入疯狂吗?赫拉

她不该责备他这个诱导了她使用工具的人吗?

她不该气恼的先找一个出气口再说吗?

医生望着屏幕上弯着唇角微笑着的女孩子,陷入了满满的迷茫。

他感觉到,新来的这位监狱主,似乎就和她微微红着耳朵但坦坦荡荡的当着他的面说出匪夷所思角度清奇的“我准备在生理期蹲到树面前,去蹭一树的果子”一样,是一个非常难以捉摸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医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也许会带来监狱稳定至今的最大挑战。

顾蘅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全部在监控器的监视之下。

她走到了石头所在的房间门口,在门口稍稍顿了顿,旋即重重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