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伴身侧, 迎着轰然炸开的余波,拉出一条赤色剑光,他广袖翻转, 露出一截被风吻过的手腕,傅斯乾在木屋处落地,一剑荡开四周迷蒙浮沉的烟尘。
“师尊。”轻微的声音传来, 烟尘之中, 风听寒身影晃了一下,慢慢往地上倒去。
傅斯乾把人接在怀里,丝毫不顾自己身上被尘土染得灰扑扑的, 先将怀中人细细检查了一遍。方寸天地, 少年与弯刀不见踪影, 傅斯乾面容冷肃, 俯身抱起风听寒, 踏剑而去。
其余修者伤势并不严重,个别被气浪掀翻,落地时忘了护着自己, 身上多了些磕磕碰碰的淤伤,灰头土脸的,看起来颇为狼狈。
山林仍在震荡,此地不宜久留,傅斯乾放出飞舟,带着人先行离开了鹿微山。云间风清日明,他嘱托众人好好休息疗伤,然而便抱着昏迷不醒的风听寒回了房间。
风听寒一直没醒,傅斯乾是个半吊子,把脉试不出他究竟受了什么伤,只得双手结印,给金药石去了一道灵讯。灵讯依托于灵力修为,比传音符速度快,但十分耗费精力,平常时并不常用。
傅斯乾揉了揉眉心,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是他判断错误,当时应该让风听寒带人先离开,不然凭他的修为,完全可以压制住那不人不鬼的少年。傅斯乾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应了人家一声师尊,却没负起责任,自己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风听寒一个人留在那里。
这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临近傍晚时,傅斯乾收到了金药石的回复:太累,睡着了,不必用药。
傅斯乾:“……”
他在灵讯里描述了一大堆症状,结果妙手仁心只回了这么简单的几个字?
傅斯乾觉得金药石在敷衍自己,他手中又打出一道灵讯,准备把那老东西叫过来好好解释解释,什么叫太累睡着了。
手腕上传来一阵热意,灵讯被打断,傅斯乾心生不爽刚想开口,就见躺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时醒过来了。
“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受伤?”说着,傅斯乾下意识捏住手腕上的温热,按着风听寒的手把脉。
风听寒眨眨眼:“没受伤,就是有点累。”
傅斯乾:“……累?”
风听寒坐起身:“大概是催动九灭抵抗不可说,耗费了太多精力。”
傅斯乾:“……”
见傅斯乾一脸怪异,他又问道:“师尊,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傅斯乾干巴巴地否认,不准备把自己刚才做的蠢事说出来,果断换了个话题,“我回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你一个人,发生了什么事,那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