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问倚在旁边人身上,眯起眼扫过地上的糕点,眸底一片精光,似有若无地往两人离开的方向瞟了一眼。

真是巧啊。

被万琅阁中冲出的人一撞,傅斯乾心里那点逛街的兴趣都被撞没了,索性和风听寒一起往栖梧山庄去。

一路上,风听寒一言不发,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傅斯乾看了会儿,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谁惹我们小公子不高兴了?”

“小公子”这称呼,让风听寒联想到在文府发生的事,瞬间就绷不住了:“师尊又取笑我。”

傅斯乾曲指敲了敲他额头:“说说吧,怎么不高兴?”

风听寒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师尊买给我的糕点都没了,不开心。”

傅斯乾顿时笑了:“我当是怎么回事,就为这个?以后再给你买,成吗?现在先给爷笑一个看看,笑得好看给你买一大堆,好不好?”

风听寒被他这话逗笑了,桃花眼里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星:“一大堆可吃不完,爷也太败家了。”

“啧。”傅斯乾眯了眯眼,笑得狡黠,“败家?喂小猪是挺败家的。”

从小公子降级到小猪的某人一头黑线:“……”

两人又笑闹了几句,回到栖梧山庄已经接近中午,风听寒端了药在炉子上煨着,等傅斯乾吃完饭正好喝下。

栖梧山庄人少,零零星星的,傅斯乾心中疑惑,却也不便多问,索性当自己不知道,跟着风听寒一块占他二老婆的便宜。

不对,是薛定谔的二老婆,大概率偏向不存在。

是药三分毒,傅斯乾吃着药,觉得自己身体里毒素积攒了不少,虽然曲归竹说在慢慢好转,但他自己清楚,这药治标不治本。

这不是什么好事,也不值得整日挂在心上,傅斯乾自个儿心大,还挺享受这种闲闲散散的生活,睁开眼十有八九能看到风听寒,挺舒坦。

他最近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一鼓作气灌完药,生物钟立刻发出提醒,他打着哈欠往床上倒:“我先睡一觉,你……”

风听寒看着话没说完就睡下的人,目光黑沉,近日里傅斯乾睡得越来越久,曲归竹早就说过,这是那药的副作用,减少身体上的疼痛,但是会延长睡眠时间。

风听寒将人扶正,把被子一点点掖好,心里头越发不得劲,憋着股气,他也说不清是什么缘由,明明血液都在叫嚣着杀死这人,可每回看到这人生命在流失,又控制不住心里的戾气。

想让他长长久久活下去,又想让他立刻死个干净透彻。

这种矛盾的想法越来越强烈,风听寒觉得自个儿可能有病,还是没法医的那种病,要命。

相较往常,傅斯乾今日睡得过于早,风听寒扫了眼窗外,又想起傅斯乾刚才话都没说完就陷入了沉睡,心中疑惑,是不是曲归竹那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嗜睡的症状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