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乾一手搭在门上,一手轻轻置于唇边,他黑沉的眼只放得下二楼栏杆旁的人,便在那人的凝视中,往手背上落下个吻。
然后推门而出。
血热,风听寒觉得浑身的杀意都被点燃了,也控制不住往握着九节鞭的手上落下一个吻。
怎么办呢,他觉得自己被蛊惑了。
山珍变作足下尘埃,海味沦落席上飞灰,琳琅玉分崩离析,金丝线缠绕成团,无数前仆后继的人献出性命,为鞭尾缀上一点朱砂红。
而后,风听寒一把掐住藏在狐裘雪白长绒中的脖颈,他用鞭柄抬起云不问的下巴,勾唇浅笑:“云阁主,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身上沾了数不清的血点,把一身白衣染得像红绡,艳色逼人,连吐露的话语都风流得一塌糊涂:“关于云天雪月。”
“你,你是——”
脖颈上的手骤然收紧,濒死的窒息感令他再说不出一个字,云不问下意识去抓脖子上的手,谁料还没碰到就被卸了腕骨。
“知道我是谁了?不愧是万琅阁的云阁主。”风听寒毫不在意地松开他的脖子,压低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想来云阁主也应该知道,不该说的话最好别说,否则容易害死自己。另外,云阁主,本尊有三个疑问,不知你可愿意解答一下?”
云不问一脸枯败之色,良久才认命似地点点头。
风听寒语气冷肃:“其一,浮屠百景图,你从何得之?”
云不问平静道:“有人拿着他找上门的,就是当日撞到昭元仙尊那人。”
原来如此,风听寒忽而一笑:“其二,你手中真有云天雪月?”
云不问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归于死寂,他摇了摇头:“不在我手中。”
风听寒了然,这话的未尽之意就是,虽不在我手中,但我知道它在哪里。
“其三,你席间有一酒水,可是出自淮阴江家?”
“你怎知道?”他惊道。
风听寒眯了眯眼:“谁?”
云不问:“江二。”
风听寒摩挲着九灭,突然问道:“云阁主,你想活下去吗?”
云不问十分想给这人一个白眼,但他不敢,活下去的诱惑太大了,他撑着这么副病弱身子,宁愿苟活也不想死去:“尊……您有什么条件?”
他就喜欢和聪明又识时务的人打交道,风听寒收敛了杀意,笑得温和:“为我取来云天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