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确实异于常人,即使接连被剖开胸膛上百次,他也没有死,胸腔中还是有心脏在不停跳动。产生的唯一影响大概是,他的身体因为成年累月的消耗,逐渐停止了成长,即使他已经成年许久,但身体一直是幼年时的模样。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意味着折磨也是无穷无尽的。
笑面医舔舔嘴唇,病态一般的目光有如包裹着毒液的藤蔓,缠绕在风听寒身上,他笑着露出毒刺,期望扎进被锁住得的人心口:“吾亲爱的小东西,当初你趁吾被那老和尚计算时杀了吾,就没有一点伤心吗?再怎么说,你和吾也一起生活了近十年,吾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会这么狠心呢?”
“好?”风听寒冷笑出声,脸上尽是嘲讽之意,“你囚禁我近十年,你的匕首无数次划开我的胸膛,拜你所赐,我身上的血肉连同那颗心,都因此换了一套‘新的’,没有一处是属于我自己的,你觉得这是好?”
“难道这不好吗?你的身体可是吾见过最——”
剑光从他肩侧劈下,狂暴恐怖的力量在他身上撕咬下片片血肉,傅斯乾周身杀气有如实质,看向笑面医的眼神凶狠,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风听寒那句话,彻底坐实了他的猜测,金药石书中的记载,正是笑面医从风听寒身上研究得来的。
傅斯乾的理智被怒火烧断,满脑子都是风听寒那句“你囚禁我近十年”,他放在心尖宠的宝贝,连头发丝都不舍得伤的宝贝,曾被眼前这杂碎随随便便剖开身体,被当作死物研究了近十年!
他恨不得,将这人削成人彘!
笑面医右臂被削去一半,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傅斯乾的衣襟,染红了他执剑的手。
他一身素白衣衫,半边是淋漓的血点,遮日剑身上跃动着赤色的火光,将他笼罩在其中,乍一看去,倒像他是从血海中走出。
笑面医面色扭曲,身体上的疼痛令他无法保持笑意,手中的匕首也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傅斯乾又劈下一剑,在遮日强大的力量碾压下,笑面医甚至无法挪动脚步。
一旁江清婉缓缓睁开了眼,看见这一幕惊诧出声:“老祖宗?”
江清如瞬间回神,纵然这身体里的人是笑面医,但那具身体确实是他们江家一族的老祖宗无疑,江一剑为江家付出颇多,他决不能让老祖宗的身体受到这样的对待。
“清婉姐姐,你在这里躲着不要出去。”江清如安置好她,然后便拔剑向前,“仙尊手下留情,您找笑面医报仇无可厚非,但这是我老祖宗的身体,他在世时享誉盛名,为我江家一族呕心沥血,清如作为江家子孙,决不能让他死后不得安生。”
傅斯乾瞥来一眼,他半边脸上沾了血,看起来狰狞可怖:“你想拦我?”
强大的威势逼得江清如无法向前,他横剑身前,目光坚定:“清如只想保住江家老祖宗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