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乾拍了拍风听寒的背,温声笑道:“不怕,我愿意陪你一起死去,无论何时何地。”

他说着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情绪。

储物镯烫得一塌糊涂,那热意提醒他想起一件很重要事。

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风听寒笑得天真烂漫:“我大抵是没有来世的,不过还是想祈祷一下,如果侥幸有下辈子,我想再遇到你,那时候,我一定带你回我的魔宫,娶你为后。”

他将之前的设想一一说出,事无巨细,连要去魔界哪里吃喝玩乐都罗列了一通,神情甜蜜得不像即将赴死的人。

傅斯乾心下动容,当即允诺:“既然宝贝儿想娶我,那我便嫁。”

他视怀中人为妻,一个形式罢了,都随风听寒开心。

风听寒闻言看着他,忽而笑弯了眼:“到时候你要穿大红嫁衣,跟「朱门误」一样的,当时是我穿的嫁衣,也该轮到你了。”

那「朱门误」正是喜服的形制,若认真算起来,他二人都没有父母,也只差一个拜天拜地拜对方了。

令他一提,傅斯乾也想起这茬,忍不住笑出声:“当时「三千世」的浮生大梦,我还在里面看到了你。”

痴念为骨,执念成灰。

何其有幸,我的痴念与执念都是你。

风听寒来了兴致,眼睛一亮,问道:“看到我?发生了什么?”

他是无心之人,不入「三千世」浮生梦,也看不到自己的痴念、执念与妄念。

不过他想,若是他有心,定然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之人,三种念想也全都是他。

“看到你穿着大红嫁衣,将我推到床上,红烛摇曳。”傅斯乾掀起眼皮,骤然压低的声音戏谑又暧昧,“然后你我颠鸾倒凤,共赴巫山云雨。”

虽然在那梦里并未进行到后半部分,不过若是他没有叫停,那势必是会发生的,所以算不得说谎。

风听寒脸一热,连身上的伤泛起的疼都顾不得,埋着头不肯从傅斯乾怀中抬起来:“那时你我还未谈及……那些事,师尊怎地如此……孟浪。”

他绞尽脑汁才能看过的话本子中抠出这么一个词,全然不顾用的对错。

傅斯乾最爱他这种浑然天成的小模样,明明生了一张妖冶祸世的脸,在某些事上却意外的纯情,让人忍不住想一逗再逗:“这刚说一说就孟浪,那日后做了,啧,你得羞成什么模样?”

他忍不住畅想,想若真做了那等快乐的事,在那时逗上一两句,怀里的小猫会不会羞怯得厉害,伸出爪子挠他?

“不许说了!”风听寒哼哼唧唧地岔开话题,“还没说其他的呢,「三千世」三种浮生大梦,你见过我,还见过谁?”

本是想随意将这事盖过去,话一出口,风听寒又咂摸出些许酸意,只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斯乾轻笑出声:“若非今日得知你身份,我定要将处处留情的罪名坐实了。”

说着,他自己也觉得实在很巧,风听寒和封止渊是一个人,两个身份却都有意无意引起了他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