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密出来,正想说话,许密却说:“不去洗澡么,再不洗很晚了。”

曲安歌道:“想先跟你说说话嘛……”

她正要撒撒娇卖卖乖,好叫许密心软,没想到许密的手机响起来,是许母打来了电话,曲安歌惊讶,道:“都那么晚了。”

但是这个电话自然要接,曲安歌见许密坐到床头,开始低声说话,只好先去浴室洗漱,等出来后,便见许密侧躺在床上,黑发如墨汁般淌在雪白的枕头上,她那边的床头灯已经关了,只开了曲安歌这边的床头灯,她的头一大半埋在被窝里,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一点耳朵的边缘。

曲安歌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在被窝里偷偷拉住了许密的手,许密没有甩开,身体轻轻起伏,呼吸看起来很平稳。

曲安歌觉得,对方要不就是睡着了,要不就是确实没生气,总之这个情况,好像她要是做点什么,也有些不合适,于是躺在自己的枕头上,把灯关了。

其实本来她是准备闭上眼睛之后再想想要不要做些什么的,但是?途跋涉确实太累,于是没几秒的功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只有她一个人,微信里许密发来了消息,说自己陪她妈逛街去了。

桌上放着许密准备的晚餐,是鸡蛋饼油条,还有一碗甜豆浆。

到此时,昨晚某一段时间觉得许密在生气这件事就好像是一场幻觉,曲安歌一边嚼油条一边想,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呢?

这大概是薛定谔的生气。

她很想找人讨论一下这事,找了一圈,发现最合适的人居然是秋水意,于是发消息过去——【老板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