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
他一缕一缕往下薅头发。
张主任是真准备彻底压制自己,陈教授很清楚。
自从院里宣布把自己提成副主任,负责腔镜手术后,张友马上规定所有手术通知单都必须自己签字才可以。
而陈厚坤手里的患者只允许做腔镜手术,普通的开胸手术资格被直接“剥夺”。
陈厚坤最近差点没郁闷死,正在家里磕毛豆、喝闷酒。
练习了小二十年的手术不让做,还美其名曰为了医院胸外科的外展进一步开拓新技术……
张友真特么的不是人!陈厚坤一边喝酒一边想。
自己算是单骑救主,可最后呢?竟然给自己这么一个果子吃。
虽然不服不忿,可陈教授也没别的办法。
大主任天然有优势,而且张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随地大小便,说出去可特么的好听了。
为了胸科的发展!
为了新技术的应用!
为了更好的为患者治病!
为了……为他妈逼!陈厚坤心里默默地骂道。
他本身不太爱说话,沉默寡言,这几天郁闷的差点没自闭喽。想起在开胸手术的那种畅快劲儿、那巨大的视野,对比胸腔镜的逼仄以及手术范围,陈厚坤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再见,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