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

“真讨厌呀,她不让你喝酒吗?”

叶藏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淡了,织田作忽然发现,他这一刻的表情跟太宰一模一样,无论是不达眼底的笑容也好,还是悬挂在嘴角微妙的厌恶也好。

女招待没有感受到他的不满,还说:“我陪你喝酒吧。”

“不,不用。”叶藏腾得一声站起来,他用极其难得的,认真的口吻,慢慢说,“晶子的想法,是一定要顾忌的。”

‘她不仅仅是饲主。’

‘朋友?曾经的同学?长姐?她对我来说是什么?’

‘不知道,太难说了,总之我是亏欠她的,因为亏欠她,无论如何都想讨好她。’

叶藏语气依旧是弱的,哪怕是不容置疑的力道从他口中说出来,其中蕴含的气力都会减半,宣言、推拒说得像是欲拒还迎的呓语。

就像是惧怕惹怒女招待,他缩了下脖子,用强作镇定的口吻说:“我要走啦,要回家了。”

这一系列表演无疑是精妙的,除了织田作,他有天性赋予的直觉,这层灵性的直觉足以过滤掉一切伪装的假象。

他说太宰治像个孩子,也能发现叶藏的孱弱、惊惧、惶恐。

无论如何都不该去惊吓颤抖的鹧鸪,对阿叶若有若无的照顾,或许就出于这点吧。

叶藏转身,差点撞在织田作的胸膛上,待看清楚人后,他略显错愕道:“织田作先生……”

那语调怎么说呢,客气到了惹人怜爱的地步,而底色是隐藏得极深的惶恐。

“我今天休息。”织田作说,“到隔壁去吃青咖喱。”

“是这样啊……”

“你现在有住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