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战时,太平洋战线尚未崩溃,无人腾出手修复千疮百孔的国家,所以太宰治到大阪时,那里就像是扩大版的擂钵街。

他悠哉地想道:组织内成员不有很多是大阪人吗?他们的大阪口音啊,真是混杂得可以。

有一部分是父母带领下涌入横滨的难民,也有自己逃出来的,更多是直接被人口贩子卖进黑手党的。

他又想到:织田作不也是大阪人吗?

出于隐秘的憧憬,太宰治明明将身边所有人查个底朝天,却刻意漏掉了织田作。

越喜欢就越不敢触碰,他所抱着的,大抵就是这样的情绪。

太宰知不知道,织田作早就将自己的生平对叶藏交代彻底。

“老家吗?”织田作抱着雪白的被褥,将其摊在天台的支撑架上。

他住的老公寓一共有三层,三层之上还有片低矮的天台,住户常将衣服与棉被晒在天台上,趁着阳光大好时用拍子拍拍。

织田作还是挺居家的,他格外喜欢晒棉被,每次叶藏来时都能从被褥中闻到晒焦螨虫的味道,说好听点儿便是太阳的味道。

他像个小媳妇,织田作到哪里便跟到哪里,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天台,不知怎么的就聊起了老家,织田作说阿叶跟太宰不一样,太宰说话时是全无口音的,念得是标准国语,让人听不出他住哪儿,阿叶则带点津轻地方口音。

阿叶轻快地说:“其实我也可以没口音。”说着就用标准国语念了两句。

织田作说:“听起来硬派了许多。”

“是吗?”阿叶不好意思道,“在黑手党内下命令时,我都这么说话的。”

“因为是跟织田作聊天,才会用津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