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敏夫除了当司机,则和小原纱月一起额外担任了对他家人的保护工作。
于是入江雄太对陶知命的调侃不以为意,反倒很郑重地问道:“崛川信彦自杀了,但他有忪川修子那样的死士存在,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另外的棋子。而且,堂堂大财团的会长在天国之门自杀,再加上已经危机重重的山口组,安全方面有哪些需要我特别去注意的?”
“跟平常一样就好。”陶知命却很放松,“从昨天之后,我已经可以不用再去做那个冲在前面的恶人了。”
“……真的吗?”
“你不信?”陶知命瞥了他一眼,然后笑而不语。
从当初的东京土地大战,一直到这次以堤义明为代表的不动产大开发和尾上缝为代表的金融投机作为切入点,以第一劝业银行作为突破口,陶知命酝酿了五年多的泡沫收割计划终于到了一个节点。
在此之前,他作为一个新贵,尽管已经越来越不容小觑,尽管某种程度上已经发挥着“帅”的作用,但始终还没有彻底摆脱冲在最前面的“兵将”的事实。
和陶知命合作的住友、三井,始终在后面稳坐钓鱼台,只是帮着他将势形成,然后准备一起收割。
但这一次,随着那个“终极预言”如此准确地应验,随着崛川信彦真的在被榨干了价值后仍旧选择了自杀,一切都彻底不成了。
他陶知命本人,就是势。
他造的势,已然成型。
兴业和长信正在作为首批大整顿的目标艰难挣扎,东洋信用金库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第一劝业银行因为崛川信彦的卖力从内部被撕开了大口,富士财团因为山口组、因为旗下的丸红商事当年参与田中·荣的案件现在伤口暴露,这些全部都是机会。
这些机会,过去也存在。
但是弱点这种东西,只有在很特别的时间点,才会彻底暴露出来,成为一个窗口期。
过去,它们总有一层护盾,这个护盾叫做金融系统的保护。
牵一发而动全身,大而不能倒,这就是霓虹的金融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