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范老爷子想见见你。”
“不见。”吴冕背靠在石碑上,看也不看林道士,决绝地说道。
“小子,怂了?”范仲之的声音传过来。
“……”吴冕微微皱眉,长长的睫毛上几粒冰珠落下。
“我听林道长说了。”范仲之下了电动车,双手抄在军大衣里,头上戴着一顶东北的狗皮帽子,看起来像是马修德,胖墩墩的好笑。
“老爷子,你暖暖和和的歇着,山上风硬。”吴冕连忙起来。
“这点风算个屁。”范仲之鄙夷说道,“当年老子在雪里面埋伏了4个小时。”
要是往日里,吴冕肯定和范老爷子聊聊从前的事儿。他喜欢这些,哪怕不当做八卦,他也愿意听。
但现在吴冕是真没心情。
天河的局面危如累卵,随时崩塌,或者说已经溃堤,现在洪水涛涛,全是用人在顶着。
“给我根烟。”范仲之道。
“您老上岁数了……”
“屁。”范仲之骂道,“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屁大点事把你吓成这样。”
吴冕哭笑不得,只好给范仲之点燃一根烟。
“当年我当兵的时候军饷发的足,咱解放军……那时候还叫东野,一个月的薪水大概是一块银元。”
范仲之吸了口烟,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团是尖刀团,土工作业和爆破最拿手。别的阵地其他团拿不下来,换我们上去,24小时挖战壕挖到敌人面前5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