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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弦颀长的身影浸在灯光下,低眉顺目的紧,“没有。”

三皇子这才满意,随意叮嘱几句,便由老太监搀扶着去了。

天色已然昏暗,外头的风大的紧,三皇子被冷风一吹,那酒也瞬时醒了一大半。

老太监还念着今日的仇,躬身跟在三皇子身后,掐着细嗓子道:“爷您不知道,今日顾二姑娘可是与‘您’相谈甚欢呐。”

三皇子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老太监,面色一沉道:“说。”

老太监见三皇子变了面色,赶忙跪到地上,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道:“不是奴才要说嘴,实在是这顾南弦太可恨。仗着您的身份,哄骗顾二姑娘一道吃了晚膳,两人在屋子里头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奴才身份低微,不敢进门,实在是为三皇子您忧虑啊。”

这一番话,颠倒黑白,点到即止,给了三皇子足够的想象空间。

皇家贵胄之子,尤其还是龙子,特别三皇子还是个男人,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脑袋上头顶一片青天呢?

“爷,这顾南弦虽然是个得力的,但却始终不是您自个儿教养出来的。这两年多来他日日跟顾二姑娘一处,顾二姑娘又是个容貌端丽的,时间久了,难免有异心呐”

三皇子是个耳根子软的,尤其他身份尊贵,平日里谁不捧着敬着,自然养出个嚣张性子来。老太监这番话,让三皇子的心里起了疙瘩。

其实说实话,他这几日看到顾南弦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知为何心中竟会生出些许恐慌感来。

他是皇家龙子,这天底下只有旁人怕他,哪里有他去怕旁人的。

纵然这顾南弦再好,怕是也不能留了。

初春的天,峭风寒袭,皇家狩猎场上,“三皇子”一身墨蓝色骑装,端坐在马上,额间火红色的抹额迎风摇展。若细看,便能看到那抹额尾端的牡丹图案。虽然因为手艺人的拙劣而更像一团没有形状规则的乱麻团,但却能看出其用心良苦。

绣成这样还能坚持绣完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非一般人的苏白月战战兢兢的骑在马上,死死攥着手里的缰绳,恨不能直接抱着马脖子来一场永久不分离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