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青葱少年,早已变成那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苏白月依稀记得那时候初见顾南弦时,纤细瘦弱的少年女子一般伏跪在地,被她挑起下颚,露出那颗殷红如血的朱砂痣。
苏白月突然幽幽叹出一口气。
男人剥荔枝的动作一顿,道:“怎么了?”
苏白月一阵惆怅,“你原先那颗朱砂痣多好看,为什么要挖了?”说到这里,苏白月禁不住蹙了眉。
硬生生将那颗朱砂痣徒手挖出来,该是怎样一种酷刑啊。
男人垂着眉眼,脸上覆着厚实的大面具,将那张清秀俊逸的面容遮掩的一点不露。
“我以为,姑娘该是不喜欢的。”
“我何时说过不喜欢。”苏白月坐起身子,挨到顾南弦身边。
顾南弦转头,一双桃花眼笑的波光潋滟,犹如春日涟漪绿水,“不是不喜欢,那就是喜欢了?”
苏白月发现这只芝麻馅太坏了,居然把她往坑里带。
苏白月伸手拿了两颗荔枝,一齐塞进嘴里,然后鼓囊着面颊扭身又躺了回去。
男人却不放过她,执意要听,甚至威胁苏白月若不说些好听的,便要来一次马车震。幸好马车堪堪到达宫门口,才将顾南弦这只芝麻馅的龌龊思想压下去。
宫里戒备森严,领头的太监一路七转八绕的将苏白月和顾南弦带到皇后寝殿。
三皇子就被安置在这里。
听说宫里群医束手无策,三皇子到如今还昏迷着,未曾睁开过一次眼,皇后娘娘整日里以泪洗面,哭厥过去数次。
苏白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红润健康的小脸蛋,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进去。她从宽袖暗袋内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胭脂盒,把自己的脸涂得白白的,看上去娇弱憔悴,多日无眠的病恹恹模样,才领着顾南弦往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