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殃笑着道:“应该吧——尝尝看。”

扶玉秋将盖打开,嗅着浓郁的灵液香,眸子弯弯:“我小的时候还总是幻想有朝一日自己能开花结果子呢。”

后来他才知道,幽草就是草,不会开花更不会结果。

凤殃失笑。

扶玉秋将灵液美滋滋地吨吨吨完,凤殃才道:“要起吗?”

外面已然天亮了。

扶玉秋正在舔竹筒的边沿残留的灵液,随口道:“要去哪里吗?”

“嗯。”凤殃将竹筒拿过来放在旁边,道,“去个地方。”

扶玉秋点点头,乖乖起来跟着凤殃走。

天气已经恢复成寻常冬日,扶玉秋体内燥热的凤凰火不再灼烧,肩上披了件厚厚鹤氅,那一向赤着到处乱跑的脚也套上鞋子。

扶玉秋不喜欢“根须”被束缚的感觉,但此时他已不是幽草,只能扶着凤殃的手臂别扭地行走。

好在凤凰墟带他去的地方离凤凰殿不远,走过一片花海便到了。

那是唯一一处没被凤凰整改的地方。

巨大的石碑顶天立地,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瞧着像是凤凰族的字。

扶玉秋虽然看不懂,但隐约觉得一阵悲凉感从那石碑上传来。

凤殃淡淡道:“这是当年我族殉金乌的葬碑。”

那时凤凰全族忠烈,朱雀仙尊用了最上等的凤凰石来做葬碑。

葬碑下的坟墓中所埋,皆是凤凰全族破碎的本命烛。

——再也不会亮起的本命烛。

凤殃上前,手指轻轻摩挲着葬碑上的两个名字,那是他素未谋面的父母。

扶玉秋屏住呼吸,一时不知要怎么才能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