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抬起手,“我有这个。”
是噩梦娃娃。
“这个,不是没用嘛,你昨天晚上还做了噩梦,说了梦话。”苏慢慢略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个噩梦娃娃是她送的,看起来却一点用都没有。
男人的眼瞳漆黑,在听到梦话这两个字的时候,才眨了眨眼。
他抬头看向苏慢慢,唇角轻轻弯着,像是在笑,“我说了什么?”
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古怪,苏慢慢的身子随着感统秋千轻轻地晃动。
她道:“你说疼。”
男人握着噩梦娃娃的手瞬间收紧,原本伪装的万无一失的表情也出现了一点皲裂的伤口。
像一尊裂开了一条缝的玉面佛子。
屋内的气氛陡然变化。
男人的眼瞳变得深邃而无法窥探。
不是伤口疼,更像是身体被撕裂,灵魂被扯开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这是昨夜,苏慢慢从陆砚安的脸上看到的。
醒着的男人,虽然温和无害,但总像挂着一张假面。苏慢慢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虽然他们是朋友,但总归相识的时间太短,无法真正交心。
人类大部分都是群居动物,他们需要同类的关心和爱护,他们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坚韧的动物,也是世界上最娇弱最柔软的生物。
他们不惧风吹雨打,却又害怕风吹雨打,淋入心底最脆弱的那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