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安虚弱地靠在院中的躺椅上,头顶是一枚弯弯的月亮。

鼻息间的血腥气尚未散去,古怪的头疼感再次袭来,就像是有人在用钻子使劲敲他的脑袋。

男人纤瘦的身体蜷缩起来,像只鹌鹑似得抖动。

“呵,嗬嗬嗬……”陆砚安似乎想笑,可后来,这都变成了从喉咙里传出来的,无意识的悲鸣。

像一个破旧的风箱,就算再怎么修补,都无济于事。

“天道,天道……”

男人呢喃自语,手中的金线在掌心勒出血痕。

苏慢慢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她睁开眼,屋子里静悄悄的,里间的绣球灯虽然开着,但她并没有听到陆砚安的呼吸声。

人呢?

苏慢慢起身,站在珠帘处望了望。

被子拱起,有个人形。

在呢。

苏慢慢转身欲走,突然又转了回来。

她拨开珠帘,走到里间床边,然后伸手戳了戳被子。

很软,太软了。

苏慢慢猛地一下掀开,里面竟是两个枕头。

人呢?

苏慢慢立刻转身出去寻找,她的视线急切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后看到了那个蜷缩着躺在躺椅上的男人。

吓死她了。

苏慢慢安抚住胸腔里那颗狂跳不止的心,然后走到陆砚安身边。

男人身上盖着薄毯子,遮住了脖颈处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