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慢慢心中隐藏着巨大的悲痛,可很奇怪,这份悲痛并未让她吃不下,睡不着。
她觉得自己过得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不一样的是,身边没有了宝月。
苏慢慢侧身蜷缩进被褥里,她安静下来。
似乎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也似乎是因为嗅到了屋内熟悉的味道,那股夹杂着苦涩药味的淡淡佛香,从鼻息间钻入。
苏慢慢的心突然宁静又悲伤。
有眼泪从眼罩的缝隙里滑出来,浸湿了鬓角和面颊。
苏慢慢的呼吸变得微重,陆砚安睁开眼,透过屏风望向她,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
苏慢慢觉得很古怪,她居然会在清竹园内,在陆砚安的身边,一个纸片人旁边,感受到久违的心安,并无声而放肆地哭了大半夜,终于将心中自己对宝月的那份思念和愧疚,一并发泄了出来。
翌日,苏慢慢捂着哭得通红的双眸起身,就听见陆砚安正在咳嗽。
其实昨夜,她就听到过陆砚安的咳嗽声了。
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是无法掩盖的,贫穷和咳嗽。
可陆砚安非一般人,他硬生生的将那冲到喉咙口的咳嗽声咽了回去,只为了让苏慢慢睡得好些。
现在,她醒了,他憋闷了一晚上的咳嗽断断续续爆发出来。
男人捂着心口,咳得惊天动地。
“喝水。”
苏慢慢赶紧替陆砚安倒了一碗茶水。
陆砚安抬手接过,手指颤抖,茶水撒了一床。
“抱歉,没什么力气。”
陆砚安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