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您了,父亲。”
面对如此冷静的陆砚安,被打乱了心境的陆詹空明显落了下风。当然,陆詹空本意也不是要来下棋的,因此,输赢都无所谓。
他捏着手里的黑子,犹豫半响之后落到棋盘上。
对比陆詹空的犹豫,陆砚安没有丝毫停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落下另外一枚白子。
这股一点都不掩饰的锋芒,从棋盘上扩大出来,让陆詹空终于开始重新审视面前的大儿子。
在陆詹空的印象里,他这大儿子性情温顺谦恭,小时还会央求他去城外给灾民赈灾放粮,施粥送衣。
这样善良且聪明的孩子合该按照他设计的道路成为大周栋梁,可现在却只能蜗居在这一方小小的屋子里,靠着一个冲喜小媳妇续命。
陆詹空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惋惜。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改变。
“听澜,你的命不好。”
陆砚安捏着白子的手一顿,然后继续平静的将其放到棋盘上。
“你母亲,她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我会把她送到乡下庄子里去的,对外就说是养病。”
这是荣国公已经决定的事情,他只是过来通知陆砚安一下。
荣国公认为,按照陆砚安的性子,肯定不会反对他的做法。周氏虽做了错事,但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
可他没想到,男人轻启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不行。”
荣国公愣住了,他抬头,满脸愕然。
“父亲,我知道您想要顾全公府名声,也念着周氏的好。可我说,不行。父亲,该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