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看了我一眼,伸指轻轻刮过我鼻头,笑道:“聪明!”
太平睁开眼,“你的意思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此乃上策。”上官婉儿依旧温声笑语,只是星眸微眯,透出几分精利来。
闻言,我又笑着补充道:“借刀杀人,还要杀得名正言顺,让天下人不但不怨恨您,还要将您当做救世主般感激膜拜……此乃上上策。”
这下,连上官婉儿也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茶具道:“哦?说来听听。”
“说句不好听的,陛下如今病重,张氏不可能靠陛下一辈子,定会趁着风光无限时找好下一个靠山。张氏与母亲不和,自然不会来依靠咱们,放眼整个朝堂能与母亲抗衡的,还有谁呢?”
太平公主坐直身子,十指暗暗地绞紧绣金长裙,咬唇道:“太子,李显。”
“正是。”我拿着一把小银刀切了块软糯的糕点,勾唇缓缓道:“如今陛下病重,除了张氏兄弟,其他人等一概不见,太子若与张易之勾结,便能轻而易举地掌握陛下的全部情况。两人里应外合,想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还不是轻而易举?”
太平点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太子亦是恨透了张氏男宠,又怎会屈身勾结他们?”
“这世上向来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珂儿敢打赌,太子利用完张氏兄弟,必杀之。”
我眯了眯眼,笑得跟一只狡黠的狐狸似的:“太子杀了张易之,下一步便是逼宫。这期间还要劳烦母亲和婉姑姑想办法见陛下一面,将刘清河从甘州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