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滔滔这位“女中尧舜”和司马光擅于“破坏公物”的宰相密切协作之下,新党成员几乎全被贴上奸佞的标签,成了流放犯;
新党魁首蔡确被折腾死在了岭南,这一事件更是恶劣到了极点,这标志着大宋的党争真正进入了你死我活的恶性阶段,彼此之间再没有妥协的余地,因为妥协的后果可能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司马光这个从小就擅长“砸缸”的相公,不顾好坏,把新政全部砸了个稀巴烂,这同样是非常恶劣的行为,这使得大宋的政治失去延续性、持续性。
这对一个国家来说,同样是一场巨大的艰难,百姓会因此被来回折腾,难以安生。
而执政者为了不让人亡政息,往往就会把政治对手往死里整,以免将来自己的政治路线被灭亡。
政治风气进入了你死我活的恶性斗争之后,要想改回君子之争的状态是非常难的,这就象一块白皮,被墨汁染黑了,你再想到让它恢复原来的洁白,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而形不成君子之争的政治格局,推行君主立宪制很可能就会让国家陷入分裂。至少杨逸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是否推动君主立宪制,一直是他心底犹豫难定的一个难题。
好在现在儿子赵捷还小,杨逸至少还有十来年时间,可以慢慢推动一些事情,一种政治体制的推行,必须先有适宜的土壤,急功近利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
就算不成,用十来年谋个全身而退,这一点杨逸自信还是能做到的,最次的也能跑到日本去称王称霸,左拥右抱。
所以杨逸对阿黛拉说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倒不是自暴自弃的说法。
他让人将写好的奏章尽快送回东京后,往胡床上一躺,看看窗外的光景,已是黄昏时分,夕阳的余辉洒在花园里,把花树染成了橙红色。
黑汗立国比大宋还早,经营碎叶城已将近两百年,这座皇宫早已被历代黑汗王打理得美轮美奂,虽是清真教风格,却也处处精雕细琢,高高的穹隆看似粗漫但却韵味十足,门和窗多是尖拱、马蹄拱、或是多叶拱。
特别是建筑上的纹样,无论是题材、构图、描线敷彩皆有匠心独运之处,动物纹样继承了波斯的传统,植物纹样却是承袭东罗马的特色,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文字纹样,多以阿拉伯文字将古兰经上的名节刻于殿宇上。
这些错落的殿阁掩映在花木间,显得静谧而华丽。现在除了挑选出来服侍杨逸起居的女人外,其它人都已被赶出了皇宫,使得这座豪华的宫殿更加宁静。
殿内的帷幔被向晚的凉风吹拂着,轻轻飘动,白色的穹顶显得简洁、明快。
阿黛拉用精美的银盘捧来几片切好的甘瓜,对杨逸说道:“大人,这瓜用冰镇过了,清甜甘凉,你吃几片,可以稍解酒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