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着来日十里桃李色,半城山水半城花的美景,杨大学士决定再冒充一下文艺小青年,对着萧萧北风吟道:
城堤迢递柳成林,一望青青秀色深。
风絮乱飘千树雪,烟丝新变万条金。
远来乔绮无人见,娇转流莺何处寻。
说与离人休挽折,炎天行客待繁阴。
清娘一脸古怪地看着他,这大冷天的你吟什么烟丝新变万条金啊?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在杨大学士面前晃了晃,没反应,杨大学士似乎已经沉浸在梦幻之中。
“杨大哥!”
“呵呵,清娘一定奇怪吧?”
“嗯,是好奇怪哩,冬吟春景的不是没有,但一般就是由冬入景,然后展开思绪,遥及春景,没有象杨大哥这样,完全不写冬景,只绘春景的,若是不知道,一定以为你这诗是在春夏时节写的呢。”
“在杨大哥眼中,清娘这约略女儿腰,便是那隔岸杨柳弱袅袅,有清娘在的地方就是春天,有清娘在的地方就是天堂,有清娘在的地方就……”
“呀,杨大哥你别说了,不许再说,不许再说!”清娘羞色含烟,娇嗔之态胜似春光醉人。
杨逸笑了笑,伸手拢起她那白色的裘领子,顺手捏了捏她红扑扑的俏脸说道:“清娘,注意点,别染了风寒才好。”
清娘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答道:“杨大哥忘了吗?人家还跟你在漠北草原赏雪过呢,那时人家都没事,这会儿更不会有事的。”
“行尽天涯尘路,胡天风雪日暮,今夜宿谁家?宝马香车辘辘。且住,且住,最爱云脚底处。我记得当初有位小丫头才十二岁,就有了这样的佳作……”
杨逸刚说到这,就听到对面的田野上传来激烈的吵闹声,他不由得停下了话头细听。
那田间有上百人,是户部和司农寺的官吏在丈量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