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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视线受阻,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季行觉反而能更清晰地感知到戚情的情绪,看他似乎安定下来了,才勾了勾唇角:“好了,和我说说,伊瑟都跟你吹什么邪风了?”

进行战时通讯的时候,戚情支开了身边的人,那段隐秘的对话只有他和伊瑟知晓。

以伊瑟的口吻,他似乎断定季行觉就是路德维希,每一句话用的都是“恢复记忆”。

但是又很难界定,这个疯子究竟是把作为灵魂代码“容器”的季行觉当成路德维希,还是季行觉就是被复活之人。

无论是哪一个,都令戚情感到愤怒与心疼。

他的不安不是源于伊瑟的自信,也不觉得假如季行觉“恢复记忆”,就会离开他回到圣教团。

他只是想,如果季行觉当真就是兰达帝国的太子,当他想起前尘往事,看着这群自私冷血的人,为了复活他而付出的沉重代价……他会有多痛苦?

季行觉坚定地相信自己是容器,恐怕也是因为下意识地不敢深究细思。

但凡沾染到另一种可能,都会是另一个深渊。

戚情抿了抿唇:“一个发疯的疯子而已。”

季行觉摸索着,想去碰碰戚情的脸,戚情轻轻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不打算提及恢复记忆的话题:“伊瑟说你会回到圣教团。”

季行觉终于碰触到了戚情的脸,恶趣味地捏了捏,闻言挑挑眉:“他做梦。”

戚情静默了一下:“他还说,你的身体会出一些毛病。”

“唔,他肯定还对你说了其他这类的话吧?”季行觉无所谓地耸耸肩,“别理他,这群邪教徒最会妖言惑众了。”

戚情短促地笑了笑,薄唇又紧抿起来。

季行觉非常敏锐:“还有什么吗?”

戚情略感不爽:“他心怀不轨,在你身边待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