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可能是未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吧,谢安惊地双肩微微一颤,待转过头来瞧见梁丘舞,脸上露出几分苦笑,无奈说道,“舞,是你啊,吓我一跳……”
望着谢安面上的愁容,梁丘舞微微一笑,继而犹豫一下,带着几分不自然,低声温柔说道,“何事愁眉不展?夫君……”
“夫……君?”谢安诧异地望着梁丘舞。
却见梁丘舞面上浮现几分嫣红,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道,“听伊伊说,这样唤你,你会开心许多?”
“呵,”谢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在微微叹了口气后,点头说道,“谢谢……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说着,他抬起手,抚摸着面前那棵树木粗糙的树皮。
“莫非是因为吕家的事?”梁丘舞虽然不怎么聪明,但好歹也猜得到这一点。
谢安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置可否。
望着谢安那让自己无法捉摸的表情,梁丘舞颦眉思忖了一番,轻声说道,“不过出府散散心吧?趁着时辰还早……”
“现在?”谢安略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望了一眼天色,发现此刻正值黄昏,天色渐暗,但离夜幕降临倒还是有些时间。
想了想,谢安点了点头,继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要回房去拿那柄刀么?”
也难怪谢安这么说,毕竟昨日,他与梁丘舞到南国公府邸,在回来的途中,梁丘舞正是因为身旁没有合适的兵器,这才险些被那个叫做金铃儿的危楼女刺客打地遍体鳞伤。
“算了,你不是就带着么?”梁丘舞微笑着望了一眼谢安挂在腰间的宝剑,那是她曾经的佩剑。
谢安闻言略微有些尴尬,毕竟他带上这柄宝剑的原因,并不完全在于是梁丘舞将这柄剑托付给他,只是单纯地,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几分男儿气概罢了,否则,他一个大狱寺的文官,带什么剑?
出了东公府,二人顺着朝阳街向东走去,由于梁丘舞此刻穿的是一身较为平常的女性装束,而谢安又在用饭前换下了他大狱寺少卿的官服,以至于当他二人走在大街上时,像极了一对年轻的夫妇。
唔,事实上也是夫妇。
女装时的梁丘舞,除了肤色并不是那样白皙外,堪称是一位美人,而谢安虽然看似只有十六七岁,不过倒也是眉清目秀,再加上他今日心事重重,脸上的表情不像平日那样的轻浮,稳重许多,再加上那腰间所佩的那柄宝剑,倒还真有些郎才女貌的意思,使得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在路过瞧见他二人时,不禁发出啧啧的称赞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