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洞?”费国微微一愣,疑惑说道,“莫非军师想挖一条通往秦关之内的地道?可据费某所知,秦关设有[听瓮]啊,如何会察觉不到你等在挖地道?”
所谓的[听瓮],指的就是将一种口小腹大的罐子埋入地下,在瓮口上蒙一层薄薄的皮革,有侦测需要时,便侧耳伏在上面,以此探听周边的动静。
而当初秦人在设计秦函谷关这等雄伟的关隘时,也已料到或许外敌会用挖地道、隧道的方式攻入关内,因此,便在城墙脚下埋了一排的听瓮,每隔二十丈便设有一尊,借此侦查地下的动静。
可以说,方圆十里之内的动静,几乎都无法逃过关内守军的耳朵。
然而,长孙湘雨却依然要用挖隧道的方式攻那道雄伟的秦关?
帐内诸将闻言静了下来,等着刘奕解释。
刘奕显然不知费国乃太平军的人,闻言苦笑一声,说道,“我等这一路都皆是听军师吩咐,军师叫挖,我等就挖呗……”
苏信愣了愣,诧异说道,“莫非军师不知秦关有[听瓮]?”
“不,”齐郝摇了摇头,说道,“军师知晓的……”说着,他顿了顿,苦笑说道,“其实有没有[听瓮]都无所谓了,诸位不知,军师还要我等光天化日当着秦关守军的面挖……你等也瞧见了,我等军营距秦关不过七八里,我等在营内挖洞,城墙的叛军那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不,对方也开始挖了!”
帐内诸将闻言点了点头,无论李景、苏信,还是张栋、唐皓,都清楚齐郝那句[对方也开始挖了]指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很显然,秦关内的叛军多半是打算沿着城墙在地下挖一条隧道,最好是能挖通西征周军所挖的隧道,一旦从[听瓮]中侦查到底下有西征周军士卒的动静,叛军便往洞中灌水,如此一来,隧道内的周军士卒,只会活活溺死。
“军师这是要做什么呢?”苏信疑惑不解地望了一眼帐内诸将。
帐内众将闻言皱眉苦思,但是最终,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其中,刘奕摇头苦笑道,“军师的智慧,似我等凡人,岂能猜到?——军师让挖,就挖呗!——好在大将军与谢大人率十余万大军赶到,说起来,我等这些日子真是心惊胆战,生怕秦关内的叛军突然杀出来……”
帐内诸将相视一笑,他们知道刘奕等人在担心什么,无非是长孙湘雨设营的位置离秦关太近,仅仅只有七八里,倘若没有注意到秦关内的叛军趁着夜色杀过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而就在这时,帐幕一撩,谢安与长孙湘雨走了进来。
似乎是注意到帐内颇为安静,谢安不禁有些纳闷,笑着说道,“诸位将军,今日乃饮酒祝贺的日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见谢安似乎误会了,苏信站起身来,抱拳笑着说道,“大人误会了,我等正在揣摩军师攻取秦关的妙计,只不过我等才智有限,难以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