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你确定么?”梁丘舞正色问道。
谢安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确定!——所有的迹象都符合,那陈蓦有着梁丘家独有的天赋,又患有幽闭恐惧症这种罕见的心理疾病,简单地说,此人正是梁丘家的人,你的堂兄,梁丘皓!”
梁丘舞闻言表情一黯。
谢安愣了愣,细细一想,他这才想到梁丘舞心中的顾虑,连忙补充道,“还有一点,那个陈蓦,可能有记忆障碍……”
“什么意思?”
“就是他失忆了,舞,他并不是舍弃了梁丘家的姓,而是他不记得自己是梁丘家的人,你也看到了,他反问你,你为何会施展他独有的炎气,注意到了么?他认为那是他独有的能力,却不知,那正是梁丘家一脉的天赋……”
“原来如此!”梁丘舞闻言长长吐了口气,如释重负。
要知道,梁丘舞对家族有着谢安难以想象的执着,堂兄梁丘皓舍弃了梁丘家的姓,自称陈蓦,反叛大周,委身做贼,这对于她而言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而如今,听谢安说那陈蓦多半是失去了自己的记忆,她这才稍稍好受了一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丘舞长长叹了口气,苦涩说道,“即便如此,他终究是我梁丘家的人……”说到这里,她转头望向吕公,表情为难而又复杂。
见此,谢安咳嗽一声,转头对吕公说道,“吕公,您看这……”
仿佛是看穿了谢安心中所思,吕公抚皱淡淡一笑,释然般说道,“老夫就说,梁丘家世代忠良,伯轩又与我老夫多年交好,岂会背地里陷害?既知事情真相,老夫自然不会无端迁怒梁丘家,但是那梁丘皓……”说到这里,吕公也有些为难。
怪罪吧,那个梁丘皓可能自己都不知自己的身份,况且年幼时遭受过那般变故,不怪罪吧,他的独子吕帆便是死在此人手中,更何况此人还挑断了他的双手手筋。
“真是想不到,”吕公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此子年幼时,老夫还曾抱过他,甚至于,帆儿出生时,此子还曾与伯轩一同到老夫府上祝贺……”
或许是看出了吕公的为难之处,梁丘舞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吕伯伯放心,既然那陈蓦正是我梁丘家的人,那么,我梁丘家必定会给吕伯伯一个交代,待他日我擒住此人,定会将其绑至南公府,无论是杀是剐,皆听吕伯伯发落!”
吕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毕竟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怎么可能轻易化解?吕公不因此迁怒东公府,足以证明他的器量,又何以还要强求其他?
“老夫有点累了,回去歇息片刻……”吕公叹息着站了起来,缓缓离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