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卧室外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女声。
“你主仆二人有完没完?——不晓得冀州军已杀入城中了?”
文钦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转过头去,震惊地发现,金铃儿正依在房门处,冷冷地望着他们。
“金铃儿?”猛地站起将太子李炜护在身后,文钦满脸警惕之色地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也难怪文钦这般震惊,毕竟在他看来,金铃儿前些日子的举动,很明显是弃太子李炜而投身五皇子李承麾下,当然了,他并不清楚金铃儿那时只是投鼠忌器、受制于五皇子李承罢了。
瞥了一眼满脸警惕的文钦,金铃儿环抱着双臂依在门旁,冷冷说道,“眼下才记起要护主,不觉得迟了么?——倘若老娘要杀他,他早死了!”说到这里,她转头望向李炜,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李炜,老娘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看你主仆二人废话连篇,你不是要去皇宫么?”
“呵,说的也是……”太子李炜轻笑一声,拍了拍文钦肩膀,望着金铃儿低声说道,“子远,此女暂时与我等同路……方才要不是有她护卫,本太子恐怕到不了你府上……好了,此事暂且不论,你且随本太子前往皇宫!”
皱眉瞥了一眼金铃儿,文钦点了点头,抱拳说道,“是,太子殿下!”
跟着太子李炜与金铃儿二人走出卧室,望见内院中横七竖八倒着许多北镇抚司锦衣卫,文钦心中暗暗咋舌,因为他发现,这些锦衣卫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放倒,因此脸上不曾流露出任何异色,平静地很,这让他对于金铃儿的本事更是忌惮几分,要知道,这些锦衣卫那可是从北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个个拥有着什长以上实力,然而在金铃儿那个女人面前,却仿佛稚童般,毫无还手之力,甚至于,就连这个女人已潜近身旁都难以察觉。
“看什么看?”似乎是察觉到了文钦暗自打量自己的举动,金铃儿双眉一皱,冷冷说道,“老娘眼下心情不佳,最好别惹老娘!”
想想也是,被五皇子李承关在五、六日,受尽饥寒交迫之苦,金铃儿眼下又岂有什么好心情?要不是被太子李炜那个诱人的交易所说动,恐怕她早就先杀李炜泄愤了。
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金铃儿,文钦护着太子李炜离开文府,来到府外朝阳街,而此时,冀京远处街道上早已是人声喧杂,隐约间,甚至还能够听到无数战马飞奔的动静。
见此,文钦心中一惊,难以置信说道,“冀州军何以来地这般快?——纵然骗得过卫尉寺城防司的士兵,可……”说到这里,他朝着四下望了望,一脸古怪地说道,“奇怪,为何不见卫尉寺巡防司的卫兵?——难道那些家伙不曾发觉城内变故么?”
“……”太子李炜闻言下意识叹了口气,苦笑说道,“子远以为荀正当真便不曾察觉此事么?他只不过是静观两虎相争罢了!——唉,果然被本太子料中……”说到这里,他猛地惊觉过来,瞥了一眼金铃儿,将未说完的话咽下。
也难怪,毕竟在太子李炜看来,金铃儿眼下已谈不上是自己人,充其量只是交易的对象罢了,因此,太子李炜断然不敢将眼下的事态坦言告诉这个女人。
在太子李炜看来,荀正身为卫尉寺卿,肩负着冀京城内治安,按理来说不会瞧见冀京发生此等变故而袖手旁观,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故意视若无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