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过得如何?”丢了几枚果脯在嘴里,谢安轻笑着问道。
李寿闻言笑了笑,摇摇头说道,“大周皇帝,一国之君,还有什么过得好与不好之说?——总归过得不如你自在吧……”说到这里,他眨了眨眼睛,揶揄道,“前段日子,御史台可没少弹劾你……”
听闻此言,谢安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他知道,御史台虽然是偏向丞相李贤的人,但是像御史大夫孟让那位正直的御史言官,他们该弹劾什么人还是会弹劾,并非是政治上恶意的攻击,而是起到一个督促、鞭策的作用,毕竟这才是朝廷设置御史台这个监察机构最根本的原因。
“扣了我多少俸禄?”谢安皱着眉头问道。
“唔,”李寿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下,不太肯定地说道,“大概是九个月左右吧……”
“九个月……”谢安端着酒盅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要知道,以他刑部尚书的官职,月俸是两千两百两,换而言之,李贤名正言顺地扣掉了他几近两万两的俸禄。
对于谢安府上几位夫人而言,两万两不过是毛毛雨,尤其是长孙湘雨那个小富婆,然而对谢安来说,那两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那直接关系到他私人小金库内藏钱的多寡。
“该死!”当着李寿这位大周天子的面,谢安低骂一句。
翻翻白眼无语地望了一眼谢安,李寿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毕竟他也清楚谢安府上的事,知道谢家绝大部分的财政,都把持在其二夫人长孙湘雨与四夫人伊伊手里,谢安这位堂堂家主,堂堂朝廷刑部尚书,其实手里没几个钱。
“还在想着攒钱去城内青楼吃花酒的事?”李寿抬手取过酒壶,替谢安倒了一杯,心中着实有些纳闷,在梁丘舞、长孙湘雨、金铃儿这三位极其厉害的女人面前,谢安竟然还能保持以往的[良好传统]。
似乎是没有听出李寿话中几分揶揄的口吻,谢安摇了摇头,有些认真地说道,“唔,最近没什么空闲……”
“若是得空呢?”李寿一脸古怪地问道。
“得空啊……”谢安咧着嘴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漠飞那家伙变节投靠湘雨了,危险……”
“你啊……”李寿闻言苦笑不得,他自然清楚谢安话中的含义,无非就是充当他们耳目的东岭众刺客漠飞变成了长孙湘雨的专职跑腿、使唤,倘若谢安有胆走入城中任何一家青楼,保管他这边还没喝几杯,那边长孙湘雨便会得知,被那个女人抓到把柄,那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或许是注意到了李寿那哭笑不得的表情,谢安稍稍有些尴尬,咳嗽一声,岔开话题,挤眉弄眼说道,“别光说我了,对了,听说,朝中有些位大臣上本启奏,催促陛下纳妃?”最后一句,他是用调侃的语气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