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三哥为人太谨慎了……”李彦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在思忖一下后,淡淡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三哥的谋略确实要更为稳妥……就算老八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等勾结太平贼军的消息,此番他率先对我等用兵,在道义二字上他也站不住!”说着,他看了一眼李孝郁闷的表情,微笑说道,“好了,六皇兄莫要再闷闷不乐了,三哥早前便交代过,你那两万城卫军,不过是些凑数的诱饵罢了……”
“话是这么说……”
就在李孝闷闷不乐地嘀咕之时,大殿之外急匆匆奔入几名将领,抱拳叩地禀道,“楚王殿下,八贤王李贤不知为何率大军围住我江陵……”
“六皇兄只顾在此饮酒压惊,待皇弟去会会老八!”拍了拍韩王李孝的肩膀,楚王李彦对殿内众侍酒美姬喝道,“你等好生在此侍候韩王殿下,若有怠慢之处,本王决不轻饶!”
“是,王爷……”众美姬闻言面露惶恐之色,唯唯诺诺应下。
见此,楚王李彦这才大步迈出大殿,出奔自家王府,前往西城墙。
到了西城墙城楼之上,待楚王李彦登高一望,果然瞧见城外围满了数以万计的兵马。
“老八,你这是做什么?”李彦高声喊道。
似乎是听到了李彦的喊话,跨坐着白色战马的李贤来到城下一箭之地外,拱了拱手,温文尔雅地说道,“七皇兄,别来无恙!——哦,本相应该称呼楚王殿下才对!”
“嘿!”李彦嗤笑一声,仿佛瞧不见城下那黑压压的兵马,依在城墙上,轻笑说道,“七皇兄也好,楚王殿下也罢,老八你此番率大军围住我江陵,这可不好!——南郡乃本王封国,纵然你如今贵为朝廷丞相,亦不得私自率大军入我封国,这等事,老八你不会不知道吧?”
李贤闻言皱了皱眉,也不欲与李彦废话,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楚王李彦,你私通南唐余孽太平贼军,图谋不轨,如今确凿证据在本相手中,你若是识趣举城而降,本相尚能念在兄弟一场,不害你性命,只将你贬为庶民,到我李氏一族皇陵守墓!”
李彦哈哈一笑,撇嘴说道,“本王才不想像老五那样,非但被剥去皇族身份,还要忍受终生不见天日之苦!——老八,你说本王勾结太平贼军?而且还说什么有确凿证据……可在本王看来,此无非是你一面之词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王就在此处,你若有本事有来取!”
“……”李贤两道剑眉拧到了一处,深深望了一眼城楼上的李彦,拨马回到本阵,沉声吩咐费国道,“攻城!”
“是!”费国抱拳领命,当即命令廖立、齐郝二将率五千军尝试攻打江陵西城墙。
不得不说,冀州军不愧是中央军,尽管长途跋涉劳累至极,但也比楚王李彦那新组建不到三年的城卫军更加英勇善战,以至于尽管是攻城,但是就战场的局势而言,却丝毫不落下风。
但尽管如此,李贤还是没有下令强攻,待一轮尝试性的攻城过后,他便叫人鸣金收兵,前后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工夫。
很显然,他此番下令攻城,无非是为了示威罢了,怎么可能会当真强攻拥有坚固城墙的江陵城?要知道李贤亦是精通用兵的兵略家,怎么可能会忽略麾下士卒在长途跋涉后早已体力不支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