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大明明昌七年起,我对你,就萌生出无法遏制的热爱,往日、今时、后日,不会因你对我如何而改变,永不易移。”
她拽住他的袖子,鼻涕眼泪稀里哗啦:“但是……但是我好像……还没那么那么喜欢你……是我太笨了……我只知道……给你多捞一些能人……我只知道……我想让你做个好皇帝……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你……你说得对……我有时候是蠢……”
“但是……环纡……这几天……我真的好想你……”
他闭上眼睛,感受到怀中小人儿的抽泣,清润的桃花瓣唇轻吻在她的鬓角:“无妨,我等……等你说你极喜我的那一天。
哪怕一辈子,我也等得起。”
“呜哇哇……环纡……”
“我在……”
“我鼻涕全擦在你衣服上了……”
“……”
……
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第二人,众人便决定即刻离开,不得多留。
杨定成拽出自家的六驴车,准备孤身一人带着四个“小娃儿”准备北上京城。
村里有个主管祭祀的婆婆,画像一流。于是临走前,按照习俗,村里人要求要画个集体像,给老杨带走留个念想。
祭祀婆婆让众人站在一块儿,哆哆嗦嗦捞起植物彩慢慢画来。
白盏辛长这么大,最讨厌的就是画像。
早前在东宫,他也只让宫廷画师画过一幅像,故而本来是要拒绝的。
但听闻村里人拥在一起画,于是说什么都要参与,而且偏生要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与佟陆陆靠在一起,并且要求她前后左右两排之内都要站女人。
这幅画,最后一定要归他。
毕竟,他只有她一株狗尾巴草不是?
画毕,杨定成驾着驴车,哼着小曲,怀里正揣着那卷成画,潇洒自在地驾着驴车。
白盏辛板着脸道:“你这幅画,我买了。”
杨定成哈哈大笑,摆摆手,坚决不卖:“小儿,这画,老夫不卖。”
众人座上观戏,白盏辛冷笑道:“多少银两,我均出得起。”
杨定成回头见他神色凛然,气韵不凡,便冷哼一声:“怎么,现在的京城贵族小儿,都如此做派?不卖不卖,饶是当今圣上向老夫索要,老夫也不见得给他。”
“哦?”白盏辛轻挑眉梢,向昭云使了个眼色。
昭云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令牌,直怼到杨定成眼前。
杨定成淡淡瞥一眼,当没看见。
忽然间,浑身毛发浑然竖起,他战战兢兢再盯一眼,驴车差点驶到沼泽地里去:“陛、陛下?!”
杨定成死活也没想到,这一车子的“小毛孩”,一个是当今陛下,一个是天胜寺法师,一个是暗卫。
这就罢了,那个举着玉米棒给一只鸡疯狂呐喊的小女娃,竟然还是当今“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