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裴仁晟坚决不承认,甚至发自内心想揍这个表情欠扁的死老头,“你污蔑我!有谁能佐证?!”

燕肇祯冷静望向马文青,却见马文青昂起头,“啧啧”两声,了不得道:“还狡辩呐?那我就告诉你,当日,静娴郡主也在海棠阁!就在你二人隔壁,听得门儿清!”

哗,谁能想到,这事竟然有“准皇后”亲自做证?

裴仁晟百口莫辩,他转头望那燕王。燕肇祯其时眼中难得冒气怒火,指节捏的咯咯响。

白盏辛……这步棋,你下得着实出奇不意!

撞上马文青这犁庭扫穴、雷霆万钧的势头,以及那与白盏辛如出一辙的强盗逻辑,不占理的燕肇祯只得抛弃裴仁晟这枚才到手没多久,尚没焐热的棋子。

马文青做商人做了这么多年,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可真不是盖的。

本来,当初白盏辛复辟东秦,靠得基本是燕肇祯手下的将士,所以朝堂上至少有一半都是燕肇祯的人。

但如今因为一个起承转转转合的“红杏出了好多墙”事件,马文青一下子就逮着不少人的小尾巴,将他们统统丢进牢房,严加审问,狠狠过了一回嘴瘾。

于是一扯十,十扯百,整个京城的官员势力一下子干净了许多。

孺子可教也!

这华丽的一笔,白盏辛牢牢记在了马文青的功劳簿上,满意地将他擢升为太尉。

自此,白盏辛与燕肇祯的第一战,因了马文青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与天马行空的想象、关联能力,大获全胜。

要怪就怪不仅对手强大,队友还都是坑.比。

过了好多天,京城终于又平静下来,此事一过,白盏辛又不允许佟陆陆擅自离开他的视线了。

于是佟陆陆无聊到发霉,便不得已重操旧业:翻墙。

这宫墙又高又滑,佟陆陆大摇大摆选了最低的一处,在巡逻的士兵眼皮子底下扔绳索,招摇过市。

“六小姐。”

“唉呀妈呀!”

佟陆陆吓了一跳,她回过头,见到一脸抱歉地昭云,忙把飞了的魂拽回来:“你们主仆两个,怎么都喜欢半夜吓人。”

昭云沉默一阵,忽问她:“三小姐人好心善……什么人拜托她,她都会绣荷包吗?”

这唱的是哪出啊?

佟陆陆疑惑地打量他,因昭云总是隐匿在黑暗里,她从前且没认真观察过他,如今一看,这少年长得可真“奶”。

一张又正气又俊朗的脸,偏偏线条很柔和,两只眼睛呆呆木木的,没什么表情,偶尔的兴奋与喜悦都是从眼睛里蹦出来的。

怎么形容呢……

像只年幼的萨摩耶。

“谁有那闲工夫整天帮人家绣荷包啊。”佟陆陆重新望向偌高的红墙,准备再接再厉,于是用力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