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那个年轻人能几个月不出门呢,都不知道在家里干什么……”
“跟人说话从来都不抬头。”
“缩脖子缩手的,也不见做什么工作,不会是小偷吧?”
“看着怪老实的,啃老哦,多大了也没谈个女朋友。”
“脾气怪得很。”
“会不会是心理变态啊,电视上好多这种杀人犯……”
“……叫小孩离他远点。”
于是林温愈加害怕与人交流。
人群密集的地方像是重重炼狱,穿得再厚也似被剥光了丢到聚光灯下,连曾经可以打打电话的编辑,也不得不改为信息交流。
庄南是第一个接触过他,还不觉得他奇怪……抑或是觉得他奇怪,却没有表现出来的人。
于是再次在电梯里碰到后,听到庄南的温和问候,林温抠了抠袖子,嗓子眼被无名的东西堵了很久,嘴唇开开合合,终于鼓起勇气,细若蚊呐地小声回应了:“……晚,晚上好,庄先生。”
电梯恰好到达,叮的一声响起。
盖过了林温的声音,也击溃了他的勇气。
他按了按帽子,抿紧了唇,准备等庄南离开了再出去。
未曾想眼前倏地一暗,总是很克制地保持着距离的邻居走到了他面前,他紧张地退后了两步,身前响起庄南惯来磁性倦懒的声音,含着点点笑意:“林先生,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