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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然很快接了电话,背景音略微嘈杂。过了会儿,才找到个安静的地方,开了口:“人救下来了,绑匪也抓到了。陈医生受了点惊吓,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现在在医院接受检查。”

明明是好事,他的语气却沉沉的,叶南期抬头看了看沈度,按了免提。

“李队,发生了什么?”

李恒然沉默片刻,艰涩地开口:“在工厂里解救人质时,对方开了枪。对方熟悉地形,有人绕到背后开冷枪……燕子给我挡了,幸好没有生命危险。南期,你不能理解,在燕子中枪前,我还在怀疑他是不是奸细,和里面的人里应外合,否则对方怎么知道我们的部署,差点逃出去。”

怀疑过命交情的兄弟是件很痛苦的事,在这种煎熬中,兄弟还为自己受了伤,李恒然一时精神恍惚,在怀疑自我的边缘徘徊不定。

叶南期之前也有过因为薛向榆的一番话心绪不宁、质疑沈度的经历,多少也能理解,低声开解了李恒然几句,最后道:“李队,您是警察,应该比我清楚,有时候眼见并非为实,正常不过的逻辑推理,也会有比不过直觉的时候。”

李恒然轻轻叹了口气,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叶南期把玩了会儿手机,也没觉得他的话会对李恒然产生多大的影响。

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令人释然的,语言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李恒然和战友多年的感情,他帮不到什么忙。

“待会儿要去看看陈玟吗?”沈度给热水加了点蜂蜜,试了试温度,觉得可以,这才递给他。

叶南期接过,暖了暖依旧微凉的手,点点头:“之前薛景山的表现,你怎么看?”

“很熟悉的眼神。”沈度一眨不眨地看着叶南期,“我看你时,大概也是这样的眼神。”

叶南期被他盯得手足无措,掩饰性地小口喝了口水,低声道:“但你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白谕和你也不一样。”沈度笑了笑,知道他神经绷得紧,不再逼迫他,移开视线,神色若有所思,“薛景山居然喜欢白谕……他们这些人还真会玩,白谕明显知道薛景山对他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