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家里养出几分散漫骨头的学生刚一到学校, 迎接他们的就是老师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洗礼。
大概每个学校都有这么一遭惯例:高考在望, 六个月的时间说起来足有半年, 但真带过班,念过书的人都知道,时间要过去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特别是沈洵学校情况复杂, 最后一个高三寒假竟然还不能在学校补课。眼看着假期的消息都让学生们心散神游,这倒数着日子的几次考试若不能给学生收收心,今年高考是不用拼了。
于是情况要有三分严重,就一定要夸张到六分;若有六分严重,就必然要描画成十分;若是真有十分严重, 一众老师们都急的恨不得上房把学校掀开个窟窿, 好用穹隆风吹吹学生们那榆木一样的脑袋瓜子。
老师能怎么办, 老师也很无奈啊。
不过眼下时节,这批高三生们还很难体会到老师那种被放在锅上蒸的急躁, 各自八仙过海, 花样百出的在枯燥的学习生活中敲出一点趣味的边角来。像是从楼上向下扔个纸飞机, 疯狂的在纸上涂出一篇毕加索式的大头像都是小意思。
倒是还有另一个男女老少皆宜的解压方式:八卦。
大概每个班级里都有那么几个万事通, 未必长袖善舞,可一定广交博闻。手上有个两三门吃得开的手艺:男生是足球篮球,女生是逛街美容,一顿饭的功夫里甚至能套出老师家孩子昨天挨了顿臭揍这样的消息。
对这种人沈洵一向是不大熟络的,他甚至都推测不出那些消息是从哪儿传来的。不过再一想芸芸众生,悠悠众口,长了嘴巴的人就都长眼睛。个人心里自以为捂的严严实实,可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个浑身是眼的筛子。
游离世外的沈洵刚一到学校,就被班级里的飞毛嘴加急奉上一条热气腾腾的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