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时寸很了解自己这个徒弟的出席,他马山扣下箱子,伸手捂住了修易的嘴,后半段的惨叫,被憋在了嗓子里。
但惊恐并没有随着惨叫的结束而结束,修易的眼珠几乎要瞪出来,他一口气卡在嗓子眼,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起来。
这可给时寸吓坏了,赶紧使劲儿的拍打了几下他的后背,又掐了几下人中,修易这才提气一口气缓了过来,连滚带爬的缩到了沙发角,能离那个箱子多远就离多远。
“我都说了,让你别害怕。”时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去给修易倒了杯水,修易接水的手抖的像过电一样,稀里哗啦的洒了他一身。
好半天的时间,他才渐渐平稳下来,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说话都有些哭腔了:“师父啊,你这从哪儿弄的啊,你这是被变态杀人魔盯上了吗?”
就这短短的几分钟,修易的脑海里都够演一部恐怖片的了,时寸站在他身边,摸着他的脑袋,给他凝神:“不是,是一个人送过来的,指名送给我。”
“这是恐吓啊。”修易抬起头,看着师父,时寸不争不抢,连吵架骂人都极少,谁这么不要脸,恐吓这样的老实人,修易实在是气不过:“不行师父,咱们报警吧,让警察叔叔来处理。”
时寸好像想都没想,直接就摇了头:“不行,不能报警。”
“为什么啊。”修易一听,有点儿想不明白:“这是恐吓!是犯罪!无论你什么事儿得罪过他,他也不能这么吓唬人啊。”
“送东西的那个人,我有个师弟见过。”时寸打断了他的话,他拉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在了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八九年前吧,就是这个地方,张昀泽动过一次枪。”
“当时我有一个师弟,叫永晋,本来已经去别的园子了,后来又回来演出,回来的时候,路秦已经攒底了,他看不过,就处处为难路秦,后来趁着昀泽回山东过年,打伤了路秦,昀泽回来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叫了人,又从哪里弄了枪,包括他师父在内的几个老先生都没拦住,他开枪打伤了永晋的腿。”
说起这么久之前的事情,时寸的记忆有些模糊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当时是在医院陪着路秦,这个场景并没有亲眼见到,一切还都是乐琛转述:“因为是枪伤,如果直接送医院,大夫就会看出端倪,所以送医之前,有人给永晋处理过伤口,之后,把他抬上了车。”
到这儿,时寸就停了下来,这件事让修易的惊讶成都,不亚于桌子上那半条胳膊,他从来没想过,张大哥居然有这么冲动的时候,他应该一直都是坐在后面运筹帷幄的人,怎么还能亲手开枪打别人呢?
爱情使人盲目,使人变态,使人晕头转向啊!
他这儿正感慨,就见时寸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还有一个师弟,你认识,叫乐钊,从昀泽开枪一直到送永晋上车,他都在旁边帮忙,他和我说,今天来送箱子的人,就是那天的司机。”
时寸顿了一下:“一个黑道的女司机,我觉得乐钊不可能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