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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库空虚,民生难以安稳,如今逮到甄秩这头大肥羊,自然是要连皮带毛一丝不剩地吞了。

心中高兴,楚弈的眉目间也带了几分和气:“还有何冤屈?一并说了吧。”

黑衣刺客看着春暖花开的楚弈,不忍直视地别开脸。

“此事却不是申冤了。”半晌,黑衣刺客冷冷看了眼面前的人,缓缓开口,“众所周知,尚书大人有一兄嫂,一年前丧夫后一直守寡住在甄府西院,可半个月前,突然查出有孕在身……”

甄秩大脑轰地一炸,慌了。他打断黑衣刺客的话,口不择言:“那贱妇定是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了!”

“尚书大人急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黑衣刺客冷笑,这头披着羊皮的狼。

“草民好奇,将甄家嫂嫂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问了,方才知道。”黑衣刺客摇头晃脑,叹息,“尚书大人担心嫂嫂一个人寂寞,从大哥病故那晚起,夜夜前去慰问嫂子,甚至毅然牺牲自我成全他人,和自家嫂嫂在床上讨论人生大事。”

甄秩从小是兄长带大的,在其兄长尸骨未寒之时,他竟去染指大嫂,甚至让其有孕在身。

当真白眼狼,当真道貌岸然,当真伪君子。

甄秩张口还想再狡辩,却无话可说。他有些迷糊了,这一看就是楚弈的局,楚弈甚至懒得设置一个精密的圈套等着他跳,只是派人挟持他,再娓娓道出他的一切劣迹。

他真是小看了楚弈。

看着楚弈一脸风轻云淡,甄秩突然想起两年前那个雷厉风行的长宁王。那一日,他站得远远的,看到高台上的青年眉目沉凉,火签令一扔,眼也不眨一下,仿佛砍这几千人跟砍萝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