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十一坐下,脱下鞋袜伸进温泉里,摇晃着双腿,头也不回道:“我只知道他是谋逆失败而亡。怎么,你愿意给我说说?”
“那本来就是你该知道的事情。”祁深不像其他人,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措辞了一下,缓慢道:“既然你知道赵均是谋逆而亡,那你可知,他是为何谋逆?”
“因为他的妻子……我祁渊和亲的长公主,被你大衍的开国太|祖抓到宫中,强|暴之后,挂尸天郾城门之上。”
苏十一玩水玩得欢快的脚蓦然一僵。
“你不必问为什么楚决为何会做这种事情。你只需要知道,有奸臣当道,旁人之言,还有功高震主。”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祁深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楚决要借一个正当的理由除去赵均,所以,最正当的理由就是,和亲的祁渊长公主是奸细,他的夫婿赵均大将军被她迷惑,叛国谋逆。”
他抬眸看看苏十一僵直的背影,唇边的弧度嘲讽意味不明,“还想听下去吗?”
出乎他的意料,几乎就是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前方的少女就紧跟着甩来一个字,斩钉截铁:“听!”
不敢触摸真相的人都是懦夫。
“以后的你应该都听过,无非是赵均听闻,卷重兵归还天郾,以声望召集几万大军,将天郾围住。”
“那又……怎么样?”苏十一回过头,眼睛不知何时多了几分湿润与红意。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梦中那个人,他每一次出现在她的梦境里,面容都是模糊不清的,却又有隐约的慈爱与熟悉。
祁深暼了她一眼,刚要出口的残酷话语噎住,默了默,直接跳过:“赵均死后,旧部一部分顽强抵抗,被斩杀在天郾城外。另一部分被你爹……苏行云收入麾下。大衍的这场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楚决很快就压下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