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沉默下来。
他生在皇室,自然知道有些东西不是想说如何便如何的,更何况,皇室子女虽然光鲜,却得承担更多的责任。
“阿姊……”祁深压下心里的冲动,他是太子,更不能任性,“听说大衍那里很温暖,赵将军是个好人,你一定会幸福的。”
祁婉看看默然不语的祁晚,笑骂:“你看,阿深都懂的道理,就你倔得像头牛!”
祁晚扭头,还是不语。
“大哥。”祁婉眸中泪花盈盈,“妹妹明日便得离开,你不看我最后一眼?”
“胡说什么!”祁晚瞪眼,又长长叹了口气,“妹妹,大哥真的很担心你,你一个人远嫁他乡,人不生地不熟……”
他絮絮叨叨,言语间全然是对祁婉的担忧,祁婉听烦了,拉着祁深就跑,笑容里带着几分解脱。
祁深心想,大概,阿姊对于能脱离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也是很高兴的。
那就好,她能高兴。
隔日,祁婉披上嫁衣,坐上金车,和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离开了祁渊。
天空难得放晴,似乎一片好气象。
祁深和祁晚登上最高的楼,看着金车消失在视线里,相视一眼,眸中都是藏不住的忧色。
可是再担忧又如何。
此后两年,祁晚离开了都城,自愿参军,祁婉时不时来信,给祁深讲述在大衍的生活。
大衍真的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