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壮一边发出细若蚊蝇的嗡鸣,一边小幅度的滚来滚去,湿漉漉的衣服也不知道是汗是油,跟地板缝里的鲜血混成一滩。好一副脏兮兮的尊容。
楚子沉:“……”罢了,旁人看他大约不是这种心情,至少他还很干净。
柳文泽确定了屋里的学生此时出于安全状态,这才蹲下去扶起山壮,也不嫌他衣服脏,动作小心翼翼:“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山壮连眼睛都没睁,只是吐出一个气若游丝的字来:“饿。”
柳文泽脸色猛然一变,迅速抬头看向楚子沉,表情诡异纠结:“咳,楚相,此地污秽,容我慢慢清理。您可否离开,免得冒犯?”
楚子沉温和的笑了笑,仿佛没看出柳文泽的为难:“我也曾困顿成泥,并不是没见过这些,血腥而已,何来冒犯?”
柳文泽神色一紧,刚刚要说什么,就被山壮抓住衣角。那瘦的几乎脱了人形的男人竟然还尽了最后一点余力撑起身体,雾蒙蒙的双眼紧盯柳文泽:“不行!说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1)”
祖宗诶!盯着楚子沉那意味不明的眼神,柳文泽双膝一软,差点就给他跪了。
看楚子沉的态度是绝不肯走的,他只好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掏出大一块巧克力剥了皮塞到山壮的嘴里:“……吃吧。”
随即他抬头看向楚子沉,苦笑着解释:“有时抽取的精神力太多,会造成一定的精神紊乱,他可能会接收到一些别的脑电波和其他信号,说一些此时附近电子设备里的东西,您见笑……”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已经把巧克力嚼化,可以含糊不清吐字的瘦子打断。山壮飘渺无神的眼神还是看着柳文泽,喃喃道:“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