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仪就笑了笑。

他说:“不巧,我偏偏就是个很讲良心的人。”

“好吧,”承韫荒抚摸着剑柄的手指微微弯曲,他垂下眼帘,道,“既然你如此坚决果断,那我也不能强求。”

顿了顿,承韫荒转而看向一边拿着执笔的绿腰。

只这么短短一眼,卫昭仪心中警铃大作。

他当即表示:“其实我们还是可以再商量商量的,她不行,我才是最容易接近陛下的人。”

诚然,正如卫昭仪所说的那样,能接近段西湘的人从来都是少之又少。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能够接触到承韫荒的目标,所以他才能在这个时候还能喘气儿能蹦跳,没有被承韫荒一剑捅个透心凉。

某种意义上来讲,卫昭仪深觉自己走运。

承韫荒的神情却是始终平静,只在听到这句话出口之时,眉梢眼角透出些许“了然”。

就好像无论卫昭仪答应或是不答应,唯一的结果也只有与他做这场交易。

承韫荒便极为好心情地笑:“不错,这也是我格外看重昭仪娘娘的原因。”

当然。

卫昭仪也不是什么很好说话的人。

他能被承韫荒摆一道,也能再摆回去。并不会老老实实束手就擒被人威胁。

卫昭仪道:“我是可以帮你打听匕首的下落,可是,你必须告诉与你交易的人,不再对陛下出手。”

承韫荒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他道:“哎呀,昭仪娘娘实在不解风情,交易已成,别人连毒都下了……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卫昭仪心头一跳:“下毒?”

“这是自然,”承韫荒不置可否,颔首继续,“你我皆是凡人,凡人何时胜得过妖魔鬼神?所以我们只能剑走偏锋。不过昭仪娘娘大可放心,这毒并不是顷刻毙命,而是要日复一日,逐渐加大剂量……等一日只需毒上一回时,那便是这妖孽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