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计不能把这个脑袋交给小怜。

其实,如果想要简单粗暴地处理这件事,或许可以劝说少女将“头像”遗弃此处。但何太哀衡量了一下,觉得带上更好。

这作怪的神明雕像,先前有故意将自己困于“小黑屋”里的企图,其遵从的,显然是这个“游戏”的意志。但由于其古怪的个性彰显,以至于它既是“游戏胁从者”,也同时是任务的“弱点突破口”。毕竟正是因为他们成功威胁了“头像”,所以眼前通向外界的“甬道”才会出现的,不是吗?

然而这个通道被打开,这“甬道”一定安全吗?不见得。若是行进过程中遇到什么危险,大可以继续威胁这倒霉的“邪神脑袋”,令其继续为他们的行动“开绿灯放行”。

除此之外,本局游戏里,系统赠与他的“他心通”能力,也许正和头像有关。想想最开始的时候,他把头像当成石墩坐在屁股底下,结果这头像不高兴了,导致“他心通”的施展被影响。

说起来,为什么最开始他的“降临”地点是这个石屋,是不是同这有关?

如果他离开这太远会发生什么事情?

比如说,与其他鬼怪沟通的心神之力彻底消散,还是说会发生更可怕的事?

当然,原地“苟且偷生”,或许是最“安全”的,但何太哀想冒险离开这里。

获知一整个鬼怪小队的覆灭消息时,他已经感到不安,白衣少女“侵入”石屋,更是加剧他的此种情绪。他要离开“石屋”,不过,并没有打算彻底放飞自我完全不顾后果地去冒险,所以带上邪|神头像——

这神像对他有特异影响,一下子猛然远离,可能不妥,但若是他带上对方的部分“身体结构”“出逃”呢?比如本来就已经掉在了地上的神像脑袋,不就瞧着挺合适扛走的?——或许可保平安。

以上这最后一条观点,完全就不是合理推论了,完全是何太哀的直觉。

可能是从小遇到的倒霉事情太多,他反而“炼”出了异样准确的“趋吉避凶”的本能,曾经多次他险之又险地勉强“逢凶化吉”,便是多亏这样的本能行动。虽然,他一直挺倒霉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在遭遇致死的那一场车祸之前,曾经多次“死里逃生”的他,又何尝不是某一种“极幸运”?

毋庸置疑,何太哀打定主意要离开“石屋”。这一点,他和少女的目标一样,但同时很明确的一点是,神像脑袋不能交给对方。

既然不能交给对方,那只能自己扛了。

心怀鬼胎的何太哀,看着面前的少女,别有用心地虚情假意道:“就是因为有危险,所以才更不应该交给你一个女孩子啊,不然要我们男生有什么用?”

少女自那虚无的屋顶掉落“破壳”后,浑身就一直湿漉漉,她本来看着有些冰冷,然而透湿的漆黑长发披散,浸湿的衣服贴着身体曲线,令她有了一点做为女性的妩媚,还带上了一种楚楚可怜的意味,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女孩形象吧。

小怜:“我不是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