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就跟地下黑拳斗狗这些有点类似,搭个擂台,让这些‘异人’互殴,直到一方死亡。”

“可,这……都是人命啊……”

“你看小少爷把人命当回事过吗?再说,这群畸形的家伙,你觉得他们算人?”

……

白语姐弟被装在笼子里,抬了出去。第一次筛选,并非是一对一的打斗,而是五十多个人被投入场地里,能活下来的,只有10个名额,其余的人都必须死。生死场上人心惶惶,而生死场外的高台上,寥寥地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是看起来很明显的成年人,只有坐在最正中的,看起来个格格不入的,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小孩子。

跟随在白语身旁的何太哀,极目去看,那正中位置上的,不是“花长老”又是谁?

他注意力分散,此时身边猛的响起一声“惨叫”,何太哀回头,便看见白语捂住渗出大量鲜血的腰腹,倒在地上。

血肉飞溅的逃杀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有人幸存,大多数都死了。看台上的人们表情各异,有人漠然,有人抗拒,有人亢奋,只有坐在正中的“花长老”显然是意兴阑珊,一脸无聊的模样,还用手盖住嘴打了个哈欠。

不一会儿,好几个人进入血迹斑斑的现场开始打扫,其中一个身材特别矮小的,用灰布包住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

此人看似随意,却又几乎是绝对肯定的走到了白语尸体的旁边,将人拖上了装运尸体的板车。

拖的过程里,何太哀在旁看见应该死了变成“尸体”的白语皱了皱眉,似乎是被磕碰到了。死人是不会皱眉的,会皱眉的,自然不是死人。也就是说,白语入场之后,便寻机装死——她是打算接着这个机会,金蝉脱壳,假死而遁。

而这个遮头盖脸的矮子,便是来帮她的。

他们之前,必是早有商量。

只见灰布包裹住头脸的小矮子,一声不吭推着板车往外走,就在他即将从“生死场”的门洞里走出去的瞬间,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慢!”

一个同样有着很矮的个头,但有着一个极为醒目蒜头鼻的男人出现在了生死场上。

他缓步自门洞里走出,然后以极其恶毒的神色,盯了一眼场中用灰布包将面部包裹起来的矮子,大声喊道:“我有一件事要举报。”

高台上,本已闭目的“花长老”,闻言便缓缓睁开眼睛:“哦?”

蒜头鼻的男人高声道:“这一车死人里,有一个不是死人!”

眼前画面陡然转黑,耳边无数纷杂人声叫人听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在身边说话,但很快重归安静,极为寂静的静,只能听见一道呼吸声,应该是白语她自己的呼吸声。

有人在这样静若死的氛围里开口说话了:“把他们两个抬到秤上称一称重量。”

是道年轻的声音,而只听这道声音,很难说清楚这声音的主人是男的还是女的。这样的声音,它很难被定义,它的性别是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