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爹在,你不必怕。”容长亭道。
容离又咳了两声,“也不知离儿究竟做错了什么,竟引得旁人如此相待。”
容长亭神色沉沉,摆摆手说:“你回屋歇着,此事爹定会查明。”
“那离儿便回屋了。”容离倾身,走到自己屋前收了伞,推门便进了房。
进门便见华夙坐在黄杨木案边上,双目紧闭着,身上竟一丝鬼气也未见漫出,气息藏得严严实实。她双眸一睁,在小芙还未来得及将门合起时,朝外看了一眼,淡声道:“这阵法有点意思。”
容离坐在鼓凳上,回头对小芙道:“去盛些热水来,犯渴了。”
小芙点点头,将伞放好后,立刻出了屋。
因着外边天阴,屋里跟着也暗沉沉的,好似临至傍晚。
容离起身点了灯,昏黄的火光映在她的面上,这光柔和温暖,掩下了她面唇的苍白,添了点儿活人该有的生气。她伸手护着刚燃起来的火苗,低声道:“可能看出有何蹊跷?”
“阵法纯粹,不是妖鬼所为,应当是凡修布下的阵。”华夙甚是平静,丝毫没有身陷四面楚歌该有的慌乱。
“是城里的和尚道士做的?”容离又问。
“猜测罢了,不敢笃定,城中大半和尚道士也是被祁安鬼气引来的。”华夙屈起手指叩了叩桌。
“若是鬼怪引来和尚道士,他们岂不是也成瓮中之鳖了?”容离皱眉。
华夙轻嗤了一声,“这些鬼怪并非鲁钝愚笨之物,昨夜我去净隐寺时,青衫鬼正要走,如今这弥天大阵已启,她自然察觉得到,如何也不会让自己身陷囹圄,其余鬼物想来也如此。”
“那其余的小鬼呢?”容离放下了护在火苗边上的手。
“一些刚踏阴的亡魂,死不足惜。”华夙淡声道。
容离心道人竟连死了也逃不开这弱肉强食的命,心底一阵唏嘘,眼一抬又道:“此阵可有破解之法,可需我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