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绕着腿一圈圈走着,也不蹭人,就光遛弯。
华夙那略带刻薄的声音传至容离耳畔,“好一个照应。”
和尚垂眼看向地上的黑猫,只一眼便收敛了目光,未能看出古怪。
“就连俗家弟子也未必这样妖里妖气。”华夙淡声道。
若是猫脸上能看出神情来,垂珠的脸上定写满了“嫌厌”二字。
容离装作听不见她说话,见这和尚答应,便弯了眸子,双目润得好似雨后虹销雨霁的天,“那便有劳这位小师父了,也不知小师父如何称呼?”
和尚开口:“法号子觉。”
华夙没吭声了,也不仰头看人,敷衍地转了几圈便蹲了下去,动也不动。
容离弯腰把这猫儿抱了起来,仰头朝天上看了一眼,掌心朝猫背上轻拍了一下。
这一猫一主委实古怪,猫一举一动俱是敷衍,其主的手就落了这么一下,也不知是含糊搪塞,还是在克制。
容离轻声道:“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得快些到吴襄镇才好,天若是黑起来,手边连个火折子也没有,只得摸黑走路了。”
这法号叫子觉的和尚点头道:“姑娘说的是。”
随后,容离一瞬不瞬地看他,赤着双足,有些无措,还冷得微微发颤的,那湿漉漉的狐裘落在地上,早已不能穿。
和尚朝她赤着的双足看了一眼,移开视线,“姑娘的鞋……”
“不知丢在何处了。”容离垂下眼帘。
和尚思忖了片刻,“待我去寻匹马来。”
“那我便在此处等着小师父。”容离蜷着趾头,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睫颤颤巍巍,分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