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瞪到发僵的眼这才转了转,颤着唇说:“我好像记起来那和尚长什么模样了。”
她停顿了许久,皱着眉思索着,慢声道:“长得……不大像寻常和尚,身上总少了那么一分正气,眉眼倒是好看,若非和尚,定是十分讨人欢喜的。”
乍一听,好似描述得模棱两可的。
女子又道:“他身上带了朱红的符箓,于和尚而言,他的相貌算得上……俊秀近妖。”
华夙寒着声说:“就是他了。”
容离垂着眼帘,虽先前便觉得那和尚和萝瑕是一起的,可这么个修佛法的,如今又是破戒,又是业障盈身的,多少令人唏嘘。
“妹妹,我……”女子眼鼻一酸,流出泪来,“我想报官。”
容离摇头,弱着声道:“官府奈何不了他。”
女子心已了然,咬了一下唇:“可我不愿任他就这么逍遥法外。”
容离轻咳了两声,低垂的眼帘一抬,看着这眼泪满面的女子道:“你就算搭上这条命,也未必令他伏诛,还害得我……”
她轻叹了一声,“白救了你一回。”
女子陡然僵了身,抿唇不语。
“陇古离此处算不上太远,我这还有一些铜钱,你省着些花,回家去罢。”容离解开腰间钱袋,两根细白的手指捏着,递到了此女面前。
女子红着眼接住了这只钱袋,哽咽道:“多谢恩人,不知恩人名姓?这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容离,无须你作何报答,除非日后有缘再见。”容离冲着华夙眨了眨眼,跟讨夸一样。
华夙轻轻一哂,“走了。”
过了一阵,客栈门前停着的马车终于等到了大姑娘,马车碌碌而行,而容长亭和他那两位夫人,仍留在吴襄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