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外瑟瑟发抖的玉琢听见声音,从墙里探出了半个身。她不敢看华夙,眼里精光骤现,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明明喜不自胜,因着华夙在屋内而不得不抖着声怵怵道:“蒙氏病了?病得好,病得好啊。”
仗着白柳看不见她,玉琢又道:“蒙氏早该死了,她妒火当真旺,姑娘你可知她为何也不待见五夫人,还不是因五夫人和大夫人有几分像,可她虽是如此,却好似不是那么心系老爷,否则也不会做出这般歹毒的事,她闹出人命一事若是传出去,坏的还不是容府的名声?”
容离两边俱在听,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被闹得耳鸣头昏,偏偏这玉琢还像是疯了一般,声音尖细刺耳,玉珠坠盘般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她忙不迭抬手按住了眉心,身子一晃。
华夙回头就朝那说个不停的新鬼看去,眸光寒凉似刀,仅仅一个眼神,就叫玉琢住了嘴。
玉琢怵怵收声,本想缩回墙里,可还未来得及退出去,就见华夙抬起手,一股浓黑的鬼气朝她兜面拍来。玉琢瞳仁骤缩,被寒冽的鬼气拍了个正着,一时间痛如魂飞魄散。
探出墙面的半个鬼身被撞了出去,险些被撞得没了形。
容离余光扫见,蓦地怔了一瞬,华夙出手突然,将她也吓着了,不过耳畔没了那聒噪的声音,身子倒是舒服了不少,一时间耳不鸣,头也不晕了。
白柳见她不答,疑惑道:“姑娘?”
容离回过神,“病了,似乎下不得床,也经不得颠簸,故而才留在吴襄镇没有回来,可爹不让我进屋探望,许是怕我沾了病气。”
她慢着声说,顿了顿喘了口气,又道:“还老早便命人将我送回祁安,故而三娘究竟是染了什么病,我也不知。”
白柳那平着的嘴角微微勾起,蓦地又摁了下来,眼神竟亮了一瞬,不像先前多少也沾了点儿刻薄,就好似身上枷锁去了般,看似轻松了不少。
她讷讷道:“既然老爷和四夫人都在,想来三夫人会很快好起来的。”
容离还未应声,那神色寡淡的大鬼却是冷淡地嗤了一声,“你们凡人说话当真有意思,这拐弯抹角的,若不是个聪明人,许还真听不懂。”
白柳嘴角憋不住笑,眼却好似泛着酸,亮虽亮,却湿润如淋。
容离看着她,轻声道:“先前你跟在三娘身侧,她待你如何?”
“好。”白柳挤出笑:“极好,她道若是奴婢能将姑娘照顾好,便能让奴婢家中爹娘老有所依。”
这话说得虽好听,可容离一下便听懂了,这婢女分明是受了威胁。她颔首道:“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