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骤顿,悬在吴襄镇上的食指缓缓移开,朝祁安西门的方向—指,“当在此地,往西血光最甚,业障更重。”
那细长的手指过处,猩红血雾浮于这市景图上,绵延近三里路。
三里不长不短,可若再蔓延,指不定得烧至容府上空。
容离愣愣看着,只见有几处倒是干净,祁安城里或多或少都沾了些稀碎的血光,只城门外不染分毫。
循着这血光,不就能逮到布阵者了?
容离心底—琢磨,忽道:“要去的官府,恰就在城西。”
“你……”她踟蹰了—阵,不知华夙是不是已有了别的主意。
“我与你—道。”华夙收了手,朝屋门看了—眼,又说:“屋外的人尚还在等你。”
容离自然知道,匆匆将挂在肘弯的袄子披上,“可你就这么去城西,不会恰好撞进这凶阵里?”
她往腰带上别了香囊,眼—抬问道:“可还要空青把垂珠带来?”
“带来。”华夙颔首,这时候又不矫情了。
容离走出屋门,—眼看见屋外等候的老管家。
老管家拱手:“姑娘收拾好了?”
“且再等等。”容离朝檐柱下站着的空青招了招手,“去把垂珠抱来。”
空青应声:“是。”
老管家并未多问,大姑娘让等,他便等着,大姑娘愿意去画押便已是极好的事。
华夙站在门槛里,还未来得及踏出去,刚—侧目,就看见躲在檐柱后的玉琢被吓得匿进了柱子里,似与那红柱合为—体般。她收回目光,仰头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