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夙淡声附和:“不像话。”
单流霜只好闭了嘴,眸光闪躲,“那我不去就是了,这么凶作甚。”
林鹊站起身,拉住容离的手,“一会儿上了马车可莫要出来,马夫会绕开官兵,还记得将幕篱戴上,等进了周府的门再摘下,记住了么?”
“正巧去看看周青霖,石像碎成那样,也不知会不会被吓着。”华夙轻哂。
容离乖顺颔首,“离儿记住了。”
马车已在府外等着了,未停在正门,而是在侧边的小门外,那门进出的向来是庖屋的人,还有挑粪桶的。
林鹊扬声道:“去把幕篱给姑娘拿来,快一些!”
屋外的婢女着着急急拿了幕篱过来,林鹊一接,着着急急给容离戴上,那垂在脸侧的绸缎不算太单薄,恰好把面容给遮住了,在外只隐约看得见一个轮廓。
容离抬手撩起了遮在脸前的白绸,回头悄悄看了华夙一眼,对林鹊和单栋道:“姥爷姥姥,那我便出去了。”
林鹊安抚般捏了一下她的手,“不必忧心,那周大人……是信得过的。”
容离颔首,从侧门步出了单府,和华夙一块儿上了马车,刚坐稳,木轮子便碌碌滚了起来。
华夙正视着前方,神色淡淡,“若非画祟还在你手上,你就在这单家长住也不是不可,至少单家上下待你都还算不错。”
容离嘴角一勾,轻声道:“既然我非跟你走不可,这样的话还是莫要说了,浪费口舌。”
华夙睨了过去,“费的又不是你的口舌。”
容离两眼弯弯,忽见面前垂下了一绺墨黑柔顺的长发,登时瞪直了眼。她双目一抬,蓦地看见了附在舆顶上的剥皮鬼。
剥皮鬼低头看她,身上华贵的衣裳竟不见垂下,苍白的脸上没有丁点神情。
容离差点就站了起来,心撞地胸膛咚咚作响,抬手按住胸口,缓缓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平复了些许。也不知剥皮鬼怎来得这么静悄悄的,还一声也不吭,怪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