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瞪了过去:“姑娘待咱们这么好,怎能就这么跑了。”
“可篷州……”白柳踟蹰。
“找到四公子咱们就走,往好处想,指不定我们刚到篷州,那仗就打完了。”小芙挤出笑。
白柳吃惊道:“你当打仗是吃饭呀,说打完就打完。”
小芙瞪她,“反正我要和姑娘在一块儿,你爱去哪去哪。”
眼看着两人又要拌起嘴,空青叹了一声:“说这么多有何用,姑娘可未必想带咱们。”
白柳裹紧被子,半晌没说话。
小芙自顾自道:“先前在容府时,姑娘大都是我伺候的,若我不在,姑娘定不习惯。”
空青眼一抬,正想再看多看这信笺一眼时,忽觉手上的纸变软了几分,犹似沾了水。
白柳猛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过去,嘴大张着,“这、这信笺……”
只见空青手里的薄纸缓缓化作黑烟,袅袅迎天而上,在半空中消散开,如墨汁化入水中。
白柳两眼翻白,咚一声倒在了地上,幸而身上裹紧了被子,否则定要摔疼。
小芙看傻了眼,支支吾吾道:“这、这纸怎么回事,我是看花眼了么,它又未着火,怎么还升起黑烟了!”她忙不迭伸手去抓,在半空中挥了两下,可哪能抓得住那墨烟。
信笺没了,连丁点灰烬也未余下,压根不是烧起来的。
空青默不作声地仰头,眼睁睁看着那墨烟散尽。她忽地想起,先前还未到皇城时,她们夜里在山林中歇息,姑娘口口声声说听到了什么声音,执意要去看,后来……
后来她瞧见了一些血,又看见姑娘挥着一杆笔,在半空中画了些古怪的东西,随后墨迹消散,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空青目瞠口哆,心道,那墨迹总不会凝成了什么她看不见的东西,就如方才手里信笺一样,只不过方才的薄纸能为她所见,而上回的却不行。